作者:一碗清茶
2023年4月22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19,745 字
第一章链接:thread-11536477-1-1.html
第十七章 可爱的温寒玉
回到书院,大门已经合上。苏衡也懒得掏出钥匙开门,轻身一跃便跳进围墙。
在正午时分,晴空万里,天色蔚蓝,日影炳灼,阳光温和,微风略面,宛若
柔手轻抚,清凉宜人。
花香草气,弥漫四周,其间或有鸟鸣,悠扬动听,书院内环境极佳,苏衡如
若之身于宁静之境地。
见到前堂无人,芸娘已经将课堂案几与地面擦拭干净。这个时候芸娘已经回
去,姨应该在房间,不知有没有歇息。
苏衡往温寒玉的房间走去,见到窗户已然打开,便在室外停步,透过牖窗,
见到温寒玉跪坐于软席上。
抬起手腕轻捏起书页的一角,细缕半袖滑落手肘,露出鹤颈般的雪白腕子。
微红薄唇轻启,慢慢展卷,尽显举止温婉。
室内宁静优雅,仿若万籁俱寂,所有烦心杂事皆烟消云散。这一刻,宛若陶
治人心,清新脱俗的一副美人画卷。苏衡从温寒玉那读书中感受到那飘来的墨香
神韵,自己看的也舒心愉悦。
温寒玉不喜欢坐在椅子,更喜欢跪坐在软席,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吧。
扣扣扣——敲门声打断温寒玉的沉阅,启唇问道:「谁啊?」
「姨你休息了么,衡儿在门外,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见到苏衡进来,温寒玉又低下螓首翻看书籍。
苏衡见温寒玉眉目间未见愁容,想来心情甚佳,提着精致的盒子道:「姨,
我给你买了好吃的。」
温寒玉将鬓边几绺垂落的发丝绕过耳后,抬头问道:「这是什么?还有点香。」
苏衡将盒子平铺开,咧嘴笑道:「姨,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姨应该很久没
去买来吃了吧。这一盒是杏花糕,这一盒是米糕,衡儿还买了一盒糯米团子,都
是从孙大娘那儿买来的。」
「嗯好,衡儿有心了,谢谢。」
苏衡见温寒玉说完又低头看书,自己将糕点全拿出来,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试探性问道:「姨,你不想吃吗?」
温寒玉眼皮未抬,淡雅道:「应该是早上起得完,吃的有些饱,虽然午饭没
吃,但还不饿。先放在这吧,姨晚点再吃。」
「哦,这样啊。」苏衡摸着脑袋。
撇了眼放在地上那装着肚兜和亵裤的包裹,心想:姨应该还在气我偷拿她的
私物吧。
「姨,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啊。」
温寒玉抿嘴点头:「嗯。」
见苏衡将房门轻轻合上,她幽幽叹了口气。她方才也不知如何说好,本来对
苏衡有些改观,却没想苏衡偷拿自己的肚兜和亵裤,何况那亵裤上面还全是……
夜雨过后,今日的午后别样宁静怡人,晴空万里,阳光柔和,不由得心情愈
佳,想来休息几日就拿出本书翻看。
少顷,温寒玉忽然合上书,抬头查看牖窗外,已然不见苏衡的脚步与身影,
便伸手拿起一个精致的盒子。
沿着盒子的缝隙将盖子轻轻打开,甜腻而浓郁的米香味扑鼻而来,里头摆放
着五颜六色的糯米团子,看起来十分美味。
「好香啊~」温寒玉不由得感叹道。
拿起一个就一口塞进嘴里,轻摇慢嚼,吃起来慢条斯理,顺着雪滑长颈喉肌
一滑,吞咽也显得斯文秀气。
「好吃。」她的嘴角不由得浅浅勾起,眼眶变成一对横陈的小月牙,将一颗
又一颗的糯米团子塞进嘴里。
温寒玉吃的正开心,忽然听到窗外传来声音。
「哈哈哈,姨你好可爱啊,哈哈,我从没见过姨这么可爱。」
原来苏衡根本没走,刚才又折返回来,躲在窗下不让温寒玉看见。听到温寒
玉吃东西的声音,就缓缓站起身来,就见到这一幕。
只见温寒玉那娇好的脸颊鼓起两个小包,还在那不断咀嚼着嘴里的团子,呆
呆的看着他,这可爱的模样使苏衡不禁发笑。
「衡儿你!」温寒玉眼神慌乱,鼓鼓的脸蛋瞬间羞红,没想自己的丑态竟然被
苏衡发现了。
苏衡见温寒玉将团子吞咽下去,圆瞪美眸,咬着下唇,显然羞愤不已,他直
接逃跑道:「姨,对不起,我先走了!」
一溜烟的功夫,就已经看不见苏衡的身影。
温寒玉连连喝了几杯水,方才被气的差点还噎着了。过了一会终于缓过来,
心中怒意消散。
捏着粉拳,心中想道:怎么衡儿这段时间常常惹自己生气,每次都让自己又
羞又气。衡儿哪里长大,明明还是像个孩子一般,喜欢玩闹,哎……
思索着,连连打哈欠。眼见糯米团子已经见底,将剩下两盒米糕收好,缓缓
站起身来,发现刚才苏衡坐的地方还放着一个包裹。她走过去拿起来,手感软乎
乎的,还是衣服。
难道是衡儿将自己的内衣还回来了?
解开包裹,一拿出放在最上面的绵软之物,俏脸瞬间变得羞红,捏着肚兜的
纤指在不住的打颤……
……
到了傍晚,芸娘送来晚饭,三人坐在一起共进晚餐。
苏衡发现温寒玉吃饭时面色愈寒,连连为其夹菜夹肉,讪讪笑道:「姨,你
多吃点,生病初愈多补充点营养。」
「嗯。」
「是啊,先生多吃点。」芸娘不知二人的事情,在一旁见苏衡与温寒玉的互
动,十分开心。
很快,晚饭就吃完了,芸娘收拾起碗筷,温寒玉面露笑容说道:「芸娘,先
别收拾了,你一会陪我去后院散散步吧。」
「好的。」芸娘听到温寒玉邀请,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姨,那我呢。」苏衡指着自己说道。
「衡儿就将碗筷收好,然后去厨房洗干净,然后再煮好浴水。待我回来,晚
些沐浴完后,我有话想与你说。」
温寒玉撇了苏衡一眼,拉起芸娘的手向后院走去。
「好,好,得令,马上洗干净。」苏衡连连点头端起碗筷跑向厨房。
他一边洗碗,心想道:姨应该是在报复自己偷窥她,而且还如此嚣张的调笑。
哦对了,自己放在姨房间的肚兜和亵裤还没分开了。有一些自己还想拿给芸娘的,
芸娘的衣服应该还挺少的。那岂不是所有的款式都让姨看见了,那些羞人的镂空
款式姨见了不是要气死?完蛋了!
来到后院。
一方明镜的池塘静静躺在后院中间,池水碧透如镜,映照着周围的景色,夕
阳的阳光照射下来,宅院里的一草一木都变得更有灵性。风吹过来,树叶沙沙作
响,院落内外的景致与宁静交织,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温寒玉拉着芸娘走到池塘中间的凉亭,依靠着坐在一起。
「先生,芸娘可能有些冒昧,但实在想问,我看你最近有些忧心忡忡的,是
否是什么事情让你烦恼?」芸娘看着温寒玉的神情,握住她的手轻声询问着。
「有吗?应该是吧。」温寒玉抬头望向天空,脸上露出了几分忧愁的神情。
「嗯,芸娘注意到了,是与小衡发生什么事情吗?先生与小衡之间有什么……
矛盾吗……」
「也没什么,就是衡儿这段时间常常会惹自己生气,她娘又不在,惹得我有
几分生气和忧愁,不过现在好了,毕竟他还是孩子。」温寒玉淡淡说道。
温寒玉保持了片刻沉默,看问道:「芸姑娘,我想问……」
「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呢……」温寒玉眼眸闪烁,抿着薄唇,看着芸娘。
「啊,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先生是有心仪之人了吗?」
温寒玉眼神有些躲闪道:「咳咳,并没有,就是今日看书想到这件事,想来
问问你。毕竟芸娘你结过婚,应该知道吧。」
芸娘回想起在曾经那个破旧的院子里,王全时常对她破口大骂,又是打骂又
是责罚,黯然伤神道:「其实我以前结婚也是被买过去的,小时候的事情完全记
不清,芸娘是孤儿,到后来就跟那人相处了,不过也毫无夫妻情谊,他生性好赌……
」
温寒玉听到芸娘儿时悲惨的经历,不由得为她感到难过,道:「芸娘,对不
起。」
芸娘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先生不用道歉,其实这些事情早都过去了,
芸娘和先生小衡生活在一起很开心。」
又想起与苏衡的经历,将自己从苦海中救出来,之后又在床铺上的疯狂,脸
蛋变得滚烫通红。然后又勾起嘴角露出个好看的微笑,那温柔的脸庞如一朵盛放
的花儿,甜笑道:
「不过芸娘还是想说说对于喜欢一个人的想法哈,喜欢一个人也就是喜欢和
他在一起甜甜蜜蜜的感觉,被他拥抱着,能感受到温暖,舒适,如同被保护一般……
」
温寒玉喃喃道:「被抱着很温暖……」
「而且很想与心爱之人待在一起,就有种幸福的感觉,恨不得每天见到他一
般,他的每一个动作表情,看在眼里都会令自己欣喜万分。仅仅是远远看着都很
满足……」
「还有一个有些……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很想与他做一些男女之间爱做的事
情,更想与他更亲近一些。还有,他可能起了些坏心思,说是令人生气,其实是
让人羞怯得不行……」芸娘说着脸越来越红,声音也越来越低。
温寒玉端坐倾听,芸娘的话使她深陷入沉思。
......
皎月洁白清冷,静悬夜空,在夜幕之中,月华清明,如水泄地,十分柔和明
亮。
室内烛光从门缝透出,苏衡将耳朵附在门板上,试图听里头动静。挠挠头便
敲响房门说道:「姨,衡儿来了。」
「嗯,进来吧。」
苏衡推门而入,见温寒玉端坐在梳妆台前,眼眸水盈,玉靥微红,身上有淡
淡水汽,看来是方才沐浴完。
「坐吧。」苏衡走过温寒玉,到了床沿坐下。他内心忐忑不安,等待着姨的
审判。
他双手放在膝盖上,乖乖的坐着,见温寒玉动作优雅,缓慢梳头,有些按捺
不住,问道:「姨,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只见温寒玉拿起放在一旁凳子上的包裹,站起身,走到苏衡面前地给他,平
静说道:「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这……」苏衡心底十分紧张,还想装傻充愣。
颤巍巍解开包裹,见到里头琳琅的肚兜和亵裤,撑着一个难看的笑容道:
「嘿嘿姨,这些衣服挺好看的啊……」
温寒玉眯着美眸冷笑道:「好看吗?」上前伸手拿起一件粉红色的镂空亵裤,
揉搓了会,然后扔给苏衡。
「这也算衣服吗?」
苏衡骑虎难下,眼神躲闪挠头道:「呃呃呃……这是在牡丹阁买的衣服。」
「牡丹阁卖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苏衡糯糯点头道。
温寒玉云眉上挑,美眸圆瞪,几分气道:「那你还进去?我不是让你把……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你怎么还去买这些东西,买的还如此裸露,你看看,这件还
能穿吗?」
「嘿嘿,这……衡儿想……那肚兜和亵裤也不能穿,就想着给姨买些新的,
刚走到牡丹阁就被老板娘拉进去了。本来见到这些……大胆的内衣,想到姨应该
不喜欢,还想拒绝,可哟不过老板娘,这就买了不少……姨你看……」
温寒玉面色越来越冷,抱着手臂道:「牡丹阁也是你能去的吗?那还有男人
给女子买内衣的,何况我还是你姨!」
「衡儿想着,就是给姨买点零食,买点……内衣,呃呃,孝敬姨……」
温寒玉听完瞪了苏衡一眼。
苏衡直接闭嘴:「……」
见到苏衡噤若寒蝉,不敢说话,温寒玉拍拍胸脯,情绪稳定几分,脸颊变得
红润,开门见山道:「罢了,姨不怪你了,我的肚兜和亵裤呢?」
「不知道……」
温寒玉叹道:「衡儿你……哎……」其实二人也心知肚明,温寒玉就知道苏
衡是故意的,把肚兜和亵裤藏起来。
苏衡弱弱问道:「既然姨不喜欢这些,衡儿就退回去吧。」
又瞪了苏衡一眼,气道:「你还敢说?!」
「你看看你买的,中间镂空下边开裆,这种羞人的内衣谁敢穿……不过,也
不必尽数退回,我看还是有几件能穿的,姨到时候挑选好,剩下的你就拿回去吧。」
温寒玉忽然又拍大腿道:「不行!不许回去退了!你一个孩子怎能又去牡丹阁,
那全是女人,叫别人看见多不好,说我镜辞对孩子管教不周。」
苏衡见温寒玉自言自语,心中不禁觉得好笑,不过也不敢表现出来,问道:
「姨,那不退回去,那该怎么处理?」
温寒玉转身背过苏衡,嘴角悄然勾起笑容,道:「剩下的放你娘的衣柜里,
就给你娘穿吧。」
「额好,好。」苏衡连忙答应。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姨的忽然发难,他还
是很难招架住。这次他的行径被姨当场逮住,还以为今晚会被狠狠教训一顿,没
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嘿嘿,姨,你应该不生气了吧。」苏衡摸着脑袋打哈哈。
「哼——好了,你先回去吧,姨困了。」
过了一会,听见苏衡还是没动静,温寒玉疑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
苏衡揣着手,扭捏说道:「姨,今晚能不能……能能留下来……衡儿还想跟
姨睡一晚上……」
「为什么?这么大的人,还要跟姨一起睡。」
「没,不不是的,衡儿这些年修炼就很少入睡,时常一整夜都在打坐。而昨
夜和姨同睡一张床,十分舒服,衡儿好久没感受到如此温暖的被窝了……」苏衡
说的自己都觉得脸红。
温寒玉抿嘴若有所思,灵动的美眸流转,道:「跟你睡一起,被子太小,姨
睡的不舒服。」
「啊……嗯……那好吧……姨晚安……」苏衡神情落寞,垂肩正欲离开。
「你把你被子搬来就行……」
苏衡惊喜不已,转身回来见温寒玉自搂着臂弯,斜低螓首,看起来羞怯又可
爱。
「哦!好!谢谢姨,衡儿马上回来!」苏衡欢呼道,然后向风一般窜出房门,
身后还传来温寒玉的声音:「慢点,冒冒失失……」
直到苏衡回来才发现温寒玉已经熄灭烛灯,房间内昏暗一片,床铺上隐约看
见一具横陈的倩影。
「姨,我上来了。」苏衡将被子扔床上,脱下鞋子,解开衣衫和裤带,浑身
脱的只剩裤衩子,爬上床铺钻进被窝,躺在温寒玉的身旁。
温寒玉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苏衡裸露着身躯,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又
转过视线道:「怎么又把衣服脱完?」
苏衡嘿嘿笑道:「衡儿休息喜欢脱光,这样睡的舒服嘛,嘿嘿。」
屋内寂静,牖窗紧合,外面的星辰与皎月仿佛沉睡一般。不知过了多久,苏
衡因为又能与温寒玉睡在一起,依旧兴奋的睁眼看着天花板。
「姨,衡儿好像睡不着,你睡了吗?」
片刻后才传来温寒玉沉而匀缓的声音:「还没有。」
「姨,你那个……下边还疼吗?」
「不疼了,不用担心。」
「姨,会不会觉得冷?」
「不冷。」
「穿着衣裙睡觉不会难受吗?」
「不会,姨习惯穿着裙子睡觉了,而且这件白裙很淡薄,不影响。」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
「姨,我还能像昨夜一样抱着你睡吗?」
温寒玉顿了顿,心胸忽然有些慌张,启唇问道:「为什么?」
「因为姨的身体很温暖,衡儿抱着很舒服,很开心,也不知为何品到一种十
分幸福的味道。」苏衡认真说道。
沉默……
苏衡又弱弱问道:「可以吗?」
「嗯……」只听姨从喉咙间溢出一丝声音,温寒玉同意了。
苏衡心情澎湃,兴奋不已,掀起温寒玉的被窝,钻了过去。伸手绕过温寒玉
柔若无骨的腰肢,按在绵软的肚皮上,感受着肌肤的,十分舒服。把脸贴近雪滑
的玉颈,幽兰而温热的体香味钻入鼻腔,闭上眼睛细细品嗅着。
温寒玉身体又被拥抱,而且感觉到苏衡深深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心脏砰砰
直跳,玉靥如熟透瓜果般红扑扑的。
「姨可以让你抱着……但不许乱来……」温寒玉忽然又想起昨夜被苏衡深吻,
连忙提醒道。
「嗯~姨的体味真好闻,有些上头。」
「有什么好闻的,赶紧睡觉吧。」
苏衡有些上头,粗喘着气,手放到温寒玉的小腹,竟然开始解开裙带。温寒
玉身躯一颤,吓得捂着檀口一动不敢动,心如堕落谷底。
她只感觉到两只手在身上一阵乱动,然后白裙瞬间解除,从她身后脱掉,被
扔到一旁。感觉到那少年宽广且精壮的胸脯贴上后背跟腰肢,跨间紧贴着自己的
柔软的臀肉,微微凹陷下去。声音颤抖道:「衡儿,你要做什么?!」
「没干嘛,姨的身子好暖,衡儿想抱得更近一点,可以吗?」
「我说不可以你会听吗?」
苏衡并没有回答,抱着温寒玉的身子,将她缓缓转过身来。温寒玉茫然无错,
两只玉臂调转过来,搭到苏衡的脑袋上。她感觉到苏衡将整个脸隔着肚兜,深深
埋进乳肉中,心脏跳动的声音传遍整个胸腔,紧张得不行。
「姨,你好香啊~」温寒玉绵软的胸脯带来传来阵阵迷人的乳香味。
「衡儿,你抱得好紧,姨有些难受……」温寒玉几分用力推搡着苏衡的肩膀,
她实在太慌张了,惶恐而担心苏衡又要进一步侵略自己的身子。
苏衡或是感受到姨的情感,深埋进肚兜的脸退出来,然后靠在姨的颈颔下,
带着歉意说道:「姨对不起,衡儿有些激动了,一下子没把握分寸。」
「可衡儿真的很喜欢姨,对姨的身子十分着迷,跟姨相拥躺在床上真的很美
妙……」
苏衡抬起头凝望着温寒玉的剪水双眸,轻声细语道:「姨,衡儿再抱一晚上
好吗……」
「更愿意与喜欢的人做那些又亲密又羞人的事……」脑海里重现芸娘的话。
「嗯……」
「谢谢姨!」苏衡欣喜不已,钻入温寒玉的怀中,他是真的喜欢姨暖和而柔
软的娇躯,恨不得与温寒玉一直贴在一起,紧贴的每一寸肌肤都给他极致的感受。
温寒玉如此纵容了苏衡的肆无忌惮,或许是那次意外而有肌肤之亲的影响,
身子早已被苏衡看完。先是被抱着走路,然后相拥而睡,再到接吻。虽然心底有
几分羞怯,但也不晓得为何并不讨厌这种相拥的感觉。苏衡的胸膛,手臂紧抱着
他,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更加温暖。
苏衡竖起耳朵,贴在玉颈下聆听姨的心跳,从急促且慌乱,逐渐变得平稳,
显然姨有些适应了。可苏衡小腹生出莫名的欲念,如星火般逐渐燃起,心跳愈沉
重,双手有些不安分,在温寒玉的腰肢上下滑动,下身逐渐由软充血而微微翘起。
温寒玉并没注意到苏衡的动作,将手臂贴到侧颈,柔荑放在他的脑袋上,头
下方传来声音:
「姨~衡儿跟姨也接触不少了,也相拥很多次,衡儿可不可以……」
苏衡继续说道:「可不可以再看看姨的乳房,姨不要生气,就是衡儿上次不
小心瞧见了姨的胸,很美~衡儿很震惊,还想再看一次可以吗?」
温寒玉只感觉到喉咙发不出声音,选择了沉默,但内心十分慌张。
苏衡见到姨不说话,欲念大盛,就当她同意了自己的请求。今天被那牡丹阁
的老板娘诱惑,自己早就忍耐了一整天,如今浴火腾腾。熟练地解开温寒玉腰后
的系带,然后将肚兜轻轻向上掀开。姨那纤柔的手,下意识地拉扯肚兜的下摆,
阻拦苏衡魔手的探入。
可这动作苏衡眼里就是欲拒还迎,更为勾引人。他将温寒玉的纤手有几分粗
暴地掰开,双手将肚兜掀到锁骨上,那对绵软香滑的乳球映入眼帘。
温寒玉顿时闭上眼眸,禁闭薄唇,微微屏息,如装死一般,一动不敢动。苏
衡见姨此时的模样,觉得十分可爱。
温寒玉的胸脯的确漂亮,硕大柔嫩,看起来沉甸甸的,娇好的乳白弧线,勾
勒起曼妙的乳房形状。
苏衡看的入迷,伸出双手捧着下乳廓,轻轻揉捏起乳肉来,乳质竟然极其绵
软,柔嫩弹手,被他贴肉一拖,乳尖微微摁入乳肉内,向下拉长,刺激无比强烈。
「嗯……嗯……嗯……」温寒玉咬着唇挺腰昂颈,簌簌发抖,不断深呼吸,
试图使内心保持平静,可喉咙却不自觉发出昵吟声。
他恣意的揉捏着姨的乳肉,满满的从手指缝隙中溢出,在手掌下不断变换形
状,在揉捏之中,双乳敷上一层红润,如熟透的乳果般,色泽莹润,娇嫩可爱。
伸手轻轻捏起一只在揉挤间悄悄勃挺翘的乳尖,硬如樱核,大小也差不多,但却
更柔韧软滑,那触感实在是妙不可言。
「姨的胸好漂亮,真的很美,衡儿想亲亲,好不好。」
「你不要问姨了……」温寒玉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一般,带着哭腔说道。
「姨好可爱!衡儿来了!」苏衡欢呼道,他的大脑如浆糊一般被搅乱,兴奋无
比。
低下头来伸出舌头将一只粉嫩的乳首舐入口中,撅起嘴唇,有些用力的吮吸
了一下,就吐出来,整个勃挺的乳首变得晶莹剔透,分外淫靡。
「疼~不要这么用力~」温寒玉皱紧云眉,启唇吟道。
苏衡慢声细语道:「好,姨我不用力。衡儿用嘴巴和手指给姨按摩,很舒服
的,姨就闭上眼睛享受……」
他一手捏着一个玉峰,然后再将另一个吃入嘴里。轻拢慢捻,细细舔弄着嫣
红粉嫩的奶头,露微微用力衔起乳尖,紧接着轻轻一扯,乳头被耸拉的怂尖,柔
软到了极致,紧接着又张开大嘴吃进去。
「啊,啊,啊……好痒……嗯……痒……」
温寒玉乳头上传来的温热和湿润,酥酥麻麻,竟然有一种异样的美妙之感,
仿佛泡在浴水中一样。现在她已经不知如何是好,双手紧紧抱着苏衡的脑袋,让
他深埋进乳肉中。
苏衡感觉到整个乳房扑面而来,一股浓浓的奶腻香钻入鼻宫里,如兰似麝,
异常撩人。
苏衡吃完一个又换另一个,张开嘴巴,温热的呼吸打在乳房上面,又用舌头
在上面不断舔舐着,含住的同时,舌头在乳晕四周画着圈,又用舌头在乳首上轻
轻压着。不过片刻,一对乳房已经湿漉漉一片。
此时他只恨自己没有两只嘴,不然能够同时把两颗乳房含在嘴里狠狠的允吸
着。这股感觉实在太美妙了。苏衡在温寒玉绵软的双乳上不断交替的允吸,舔舐。
品尝了半晌,温寒玉的昵吟声断断续续,但始终都没有停下来过,而且伴随着他
在乳房上不同位置的舔舐,呻吟声也忽大忽小。
「嗯哼……呜哼……」温寒玉启唇呻吟,身上出了不少香汗,红晕一片,同
时下意识扭动着腰肢,双腿微颤而夹紧。
苏衡下身早已挺翘难忍,把裤衩子撑得要破了,分出一只手将裤衩子脱下,
巨龙解脱束缚而出,拍在温寒玉的小腹,腹肉在两人的挤压下微微凹陷。
「衡儿好难受……姨,就让衡儿蹭一下好吗?就蹭一下……」
「嗯哼……嗯……」温寒玉脑子早已经迷迷糊糊了,分不清苏衡说的是什么。
苏衡将肉柱向下一压,抵到了姨双腿中间,腰肢用力,隔着丝滑的亵裤深陷
进腿心。
舒服!感觉到肉柱被温暖软滑的双腿紧紧包裹,那刺激感不亚于进入阴道。
苏衡分出一只手探入姨的的亵裤之中,捧起软乎乎的肉臀,开始挺起腰肢,
隔着亵裤在腿缝间缓慢抽插起来。
「啊啊啊~好爽~」
苏衡忍不住一声低吟,闭上眼睛,柔软腿肉包裹着阳具的紧致快感,虽然依
旧隔着亵裤,但柱身能感觉到那饱满肥嫩的外阴唇瓣,清晰可辨,那又酥又麻的
感觉瞬间传遍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呜呜……咿呀……」温寒玉紧张地闭上双眼躺在床上,腿缝被苏衡的阳具
抽插着,在带动下,浑身开始起伏颤动。
「衡儿……」
「衡儿……能不能停下来……姨……姨有些受不了……」
温寒玉两颗乳尖,各一只被苏衡的嘴和手擒住。臀部还被紧锢着,腿心还被
抽插起来。浑身难受又奇怪,但并不讨厌。
「姨我不进去,可衡儿忍得实在太难受了,就隔着蹭一蹭……」苏衡浴火上
脑,哪儿还能停下来。
坚硬粗壮的阳具在白嫩的双腿间抽插着,姨的娇躯被他抽撞地前后耸动,红
唇再起张开,发出阵阵低喘轻吟之声,听入耳中,叫他不由得心痒难耐不已,欲
火更盛。
一阵轻快地抽插,插的苏衡浑身燥热难耐,脑子里烘烘然一片,额头上分泌
出汗水。耸到划过,都会撞到一团又滑又软、就像生了张小嘴一般的唇瓣,不经
意间的裹吮着柱身。
他挺着腰肢,在那深幽的花穴口不断的摩擦着,肉棒的上半身在每次划过唇
瓣的时候都又要插入的趋势,在抽插下还夹杂着「啪啪啪」的拍打声,两瓣花臀
内壁被摩擦的润红,感觉淫荡无比。
苏衡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温寒玉整个瘫软的娇躯被他顶的摇摆了起来。
「嗯……嗯……嗯……」姨的呻吟在此时苏衡耳朵里就如同催化剂一般,他
无法停下抽插的阳具,不断的隔着亵裤摩擦着花穴口,他不想再去思考着姨的想
法,现在他只想宣泄出来。
猛烈的抽肏了百余下,一股射精的爽感侵袭着大脑,自己就要忍不住射精,
整个人爽的就要飞起来。他昂首撅嘴,用力吸吮着乳头和揉捏,下身不断的与温
寒玉的腿心碰撞,二人之间的情与爱弥漫着整个香闺,芳香四溢,令人痴心醉神。
「完了,要射了!」
一下子没锁住精关,龟头出涨大几分,通红圆润,棒身起着一条一条粗壮的
青筋,他浑身的力气被下半身的阳具抽干,精液如水泵般喷溅出来。
「不……真是害死人了啊——」温寒玉的娇躯抽了一抽,迷离的双眸瞪大昂
首高吟,两条光滑雪腻的美腿像是痉挛似的颤了颤,喉咙里发出一声「嗯啊——」
的一声腻吟声。
「噗呲噗呲」的声音持续了又一分钟才停下来,单薄的亵裤全然被打湿,腿
交之处一片狼藉。
苏衡大口的喘息,刺激的腿交和宣泄情欲的爽快感然他浑身疲惫,如此香艳
的场面更令他精疲力竭。
过了很久,苏衡终于缓过来了,松开温寒玉的香臀和绵乳,抬起头来十分满
意地笑道:「姨——衡儿好爽,姨觉得怎么样?」
只见温寒玉脸颊通红,咬着唇角,气鼓鼓地瞪着他。
……
不出意外,苏衡被赶出来了,他还想安抚姨的性情,为姨清洁下身的脏乱。
最后苏衡连穿衣服的机会都没有,光着身子像个偷香贼一般逃之夭夭。
第二天
早晨吃饭的时候,空气如凝固一般,苏衡只感自己身处极地,寒冷无比,根
本不敢直视温寒玉,毕竟昨夜自己没忍住就……一会儿开玩笑活跃气氛,一会儿
像个乖孩子一般讨好温寒玉。
可温寒玉面色清冷,不时用美眸有意无意地瞪着苏衡,紧闭薄唇,好似能听
见唇下皓齿咬合声。
到了晚上,苏衡壮着胆子打开温寒玉的房门,结果被羞愤而脸颊通红的温寒
玉赶了出去。最后苏衡感觉长夜漫漫,就跑去把芸娘祸害了一晚上。
芸娘全身上下三个洞都被苏衡狠狠蹂躏,誓要将他这一天的紧张和尴尬给发
泄出来。
第三日
温寒玉身体基本痊愈,刚好休息时间也结束了,学生们陆陆续续回到学堂,
她回归了往常的讲课。
而苏衡见温寒玉冷色逐渐融化,就嬉皮笑脸的上去献殷勤。等温寒玉上了一
天课,疲惫不堪的时候,在那冰冷的目光下,硬着头皮端茶倒水,捏手揉肩。
到了晚上又来敲响房门,却没想温寒玉真的打开房门,他开心地溜了进去。
说话扯东拉西,说什么也不肯出门。一阵软磨硬泡,温寒玉拿他没办法,又让他
上了床铺。
不过在中间画了一条三八线,不给苏衡碰她一下,圆瞪美眸警惕地看着苏衡。
苏衡本想着还能做些什么,被看的头皮发麻实在受不了,而且姨不睡觉就这
样注视他,想必也会影响下一天的精神状态。寻了个理由又溜出去了,还是忍受
不了长夜漫漫,半夜又跑去祸害芸娘。将睡梦中的熟美妇折腾得不行,揪着雪绒
绒的尾巴一阵拍打肥臀,爽快不已。
第四日
在昨天狠狠将肉欲在芸娘身上发泄完后,今日也没啥非分之想。见到温寒玉
竟有几分躲避,不敢惹她生气。还是和前几日一样,悉心「伺候」着温寒玉。
到了傍晚用过晚饭之后,芸娘将苏衡拉到一旁,面色焦急,然后将缠裹的头
巾解下来,竟然露出一对竖长的兔耳朵。
「小衡,这可怎么办啊?芸娘发现昨天做完之后,耳朵已经收不回去了,怎
么办啊?兔尾巴也好像也越来越大了,而且下边还长了白毛……小衡,芸娘不知
道怎么办,要是被发现如何是好?」
苏衡连忙安慰芸娘,叫美妇不要惊慌。他也感觉诧异,想不出个所以然,芸
娘的兔妖特征逐渐暴露出来,这可十分危险。
等姨睡觉后,又溜到破院里,爬上床安抚照顾惊慌失措的芸娘,抱着她睡了
一晚上。
第十八章:瑶玉台,柳清谣
第五日,第六日,第七日......不知不觉已过去一旬......
「镜辞先生在吗——」大门传来呼喊声。
温寒玉抬起眼帘说道:「衡儿你去看看。」
「好。」苏衡走出门外查看。
只见在大门地砖上站着一只白羽兽,胸口的玉石发出清脆的人声。
白羽兽是一种送信的灵兽,白羽兽聪慧,能听懂人类语言,并且速度极快。
他们由一种号称「信差」的使者饲养。
信差来自于掌信宫,掌信堂成立及早,已有几百年,是专门负责传递消息的
宗门。此宗极为神秘,只知宗主叫「飞花逐月」。并且每一个信差必须经由内门
训练,通过考核,方可出来送信,不过如何进入掌信宫还有他们是如何训练就不
得而知了。
但是他们声誉极好,每一个信差身若鬼魅,游移如风神出鬼没,根本捕捉不
到他们的踪迹,一般修炼者都不会随意招惹。在每一个白羽兽身上都都会带着
「灵位锁」,只要有人恶意袭击白玉兽,招惹信差,就会被掌信宫标记,不再为
其送信,若是行径恶劣,将会招到通缉追杀。
苏衡将银子递给白羽兽,它直接将银子吞进肚子里,嗖的一声飞翔天边。
苏衡拿着信件回到屋内,将信交给温寒玉道:「姨,有信来了。」
温寒玉将书信读完,抬头对苏衡说道:「这是你娘的信……」
「娘亲说什么了?」苏衡心情有些激动,回来这么久,还没见过娘亲。
「你先拿去看看罢,你娘也写给你一些话。」
温寒玉若有所思,幽幽叹了口气道:「清谣说是最近实在太忙,没法回来……
但是花灯节快到了,她想让你我二人去上守城,一同游玩。」
苏衡面露喜色,但是注意到温寒玉的神情,关切道:「姨,怎么了?难道不
想去吗?」
温寒玉思索少许,眉头舒展,微微一笑道:「没有,姨也好些日子没见清谣
了,不如去上守城玩玩吧。」
「太好了。」苏衡欢呼道。
温寒玉提醒道:「衡儿,先别着急高兴,你去叫一下芸姑娘吧,把她一个人
丢下来多不好,想必她也没见过花灯节的热闹……」
「今天我们准备好,明日早晨动身出发吧。」
「好嘞!我这就去。」苏衡提腿就往门口跑去。
……
城墙周围有一条护城河,护城河清澈悠然,水波荡漾,倒映着城墙的影子。
城门几至不可数,城墙上一座座楼台高高耸立。
马车穿过城门,道路蜿蜒而上,沿途是一条条城墙道。
城里街道宽敞,密集的店铺、民宅鳞次栉比,错落有致,各色门楼、斑驳的
墙壁、巷子深浅有别。仕女商贾、江湖侠客、行走天涯的修行者源源不断地涌入
城池,步履匆匆地穿梭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之中,人声喧哗、车水马龙,一派熙熙
攘攘、生机勃勃、热闹非凡的景象。
「芸姑娘不来可真是可惜……」温寒玉叹了口气,惋惜道。
此行只有苏衡与温寒玉二人,虽说苏衡答应要邀请芸娘,可是芸娘的兔子耳
朵和尾巴已经收不回去了,若是在这上守城被发现,后果可不堪设想。
芸娘有难言之隐,找了些理由婉拒了温寒玉,实则心底十分难受,她其实也
很想来这游玩。亦只有苏衡能明白她的心思,所有昨夜苏衡陪了芸娘一晚上,先
是想哄小孩一样,逗芸娘笑逐颜开。到了后半夜,更是用力耕耘,征伐得女人高
崛起屁股,满载浆汁。
苏衡驾驶马车,回头向车厢内的温寒玉笑道:「姨,我们是不是很久没回来
了。」
温寒玉拉起帘子看向车厢外,喃喃道:「是啊……很久没回来了。」
「姨,你是不是有心事?」苏衡注意到温寒玉的神情。
温寒玉感觉到手指被宽大的手掌握住,回过头来看向苏衡的眼眸,迟疑片刻
后说道:「嗯,有吗?应该是姨太久没回来了,有些怀念吧,刚才勾起了姨的一
些回忆……这么多年了,上守城还是这么繁华……」
苏衡亦看向路边风景。
忽然,有一道身影吸引到苏衡的双睛。
那道姑身披白色袈裟,足踏布鞋,,在宽松的道袍衬托下,显得身材有几分
臃肿,可竟比一般女子高上半个头。但眼尖的苏衡知道,那道袍下的身材定然是
高挑丰腴。
头戴圆形的灰色方巾,将满头乌发盘起,露出长秀而洁白的脖子,令苏衡十
分吃惊,这道姑的皮肤竟然这么好。
女子突然转过头望向苏衡的眼眸,苏衡一惊,没想被察觉到眼神。
张大嘴巴,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无法吐出语言,可那心底的慌张竟在
瞬间烟消云散。
道姑那黑色的眸珠宛如一方沉静的湖泊,清冽湛蓝,深邃安详,令苏衡内心
感到无比沉淀安宁。两人对视了片刻,那画面宛如静止,周围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时间仿佛也在此时凝固。
她气质出尘,容貌清丽脱俗,不施粉黛,恰似一朵濯而不妖的水莲。洁净的
面庞好似一块出炉的羊脂白玉,白皙得让人心里生出一个词,玉洁冰清。
苏衡生不起一点念想,只感心境澄明恬静,
「衡儿,你在看什么呢?」温寒玉看苏衡傻呆呆的张大嘴巴,有几分痴迷的
看向路边。温寒玉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可马车早已走远,已经看不见那倩影。
苏衡回过神来,摸着头尴尬笑道:「嘿嘿,没有没有,就是外边风景实在有
趣,衡儿一下子看待了罢,哈哈……」
「.……」
温寒玉皱眉抿嘴,光华在眼眸中流转,半信半疑看着苏衡薄红的侧脸。
待到温寒玉转过脖颈看向帘子外,苏衡才松了口气,回想起那道姑的模样,
竟然感到十分熟悉,好似在哪见过一样。
「竟觉得那人稍有所识,恍若处曾一见……」道姑启唇喃喃道,眼眸微微动
容。可见到马车驶远,她轻轻摇头,驱散思索,继续向前走去。
……
苏衡驾驶马车来到繁荣的商街,街道两旁各种五光十色的灯彩、巨大的幌子、
琳琅满目的商铺陈列。
他便走边问路,很快便来到了瑶玉台外。
瑶玉台的外观看上去金壁辉煌、富丽堂皇,在大门上方的琉璃瓦闪闪发光,
而下方的大理石台阶,在阳光下闪耀着白色的光芒,给人一种华贵而高雅的感觉。
瑶玉台内的墙壁由玉石构成。这些石头有着鲜艳的红色调,营造出一种威严
而又华丽的氛围。墙上密密麻麻地刻有各种精美图案,形态各异,凸凹有致。
走进便看到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两旁放着精致的香肌,香气扑鼻。各种品
类的胭脂、水粉、香水等摆在显眼的位置,远远就能闻到它们独特的熏香味。整
个店铺显得异常豪华,墙上挂满了奢侈品,周围的厢房和内院里,人头攒动、嘈
杂吵闹,富家小姐和贵妇们或拿起粉盒对照着脸型试色,或听着贴身的店铺姑娘
们推荐,或随口问询着店家推出的新品。
「欢迎光临瑶玉台!请问公子小姐是第一次来吗?」一名身穿白裙,打扮得
十分漂亮的姑娘走上前来招待,微微欠身。
温寒玉颔首微笑道:「我们是来寻人,请问你们瑶玉台的女掌柜在吗?」
「二位稍等,请二位用茶。」她先带着苏衡、温寒玉在候客厅坐下,为他们
倒上甜茶。
那名姑娘见二人穿着打扮不凡,知道是贵客,微微点头便往里堂走去。
苏衡环看四周道:「姨,这瑶玉台可真是华贵啊,衡儿从未进过这地方。」
「嗯……」
一旁忽然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哼,不知哪儿来的,连瑶玉台也是第一次
见闻,家在哪回哪儿去吧,这儿不适合你。」
「是啊,公子,也不知哪儿来的乡下人。」身旁女子娇滴滴的笑道。
向声音寻去,看到一身着白色锦衣的男子面带嘲讽的笑意,搂着身旁俏美的
少女,对苏衡与温寒玉二人指指点点。
苏衡顿时心生怒意,骂他可以,骂温寒玉可不行,她可是自己的软肋。站起
身来就要与那人理论,毕竟这还是娘亲的商铺,还是要留些颜面。
「衡儿,不要闹事。」温寒玉皱起云眉心生不悦,但依旧拉着苏衡的手臂提
醒道。
苏衡安慰道:「姨,我没事,我只有分寸。」
走上前去,面带微笑向接待的姑娘问道:「这位姑娘,为何瑶玉台会有蚊虫,
怪生人烦的。」
翠衣捏着下颔疑道:「这位公子,我们瑶玉台四周设有蝶灵石,按理说不应
该会有蚊虫进入。」
「可是有些虫子连蝶灵石都防不住,你看哪儿,不是有两个吗?」苏衡指着
锦袍男子说道。
「你!」李商没想到会被眼前这个少年侮辱,气的说不出话来。
「姑娘,怎么这虫子还会说话?」苏衡笑眯眯道。
「你敢辱我!你可知我是谁!」李商气的整个脸都红了,指着苏衡说道。
苏衡抬起下巴,也极为嚣张地说道:「我管你是谁?瑶玉台怎会有你这样如
此烦人的虫子。」
「我是李商,可是风清门弟子,而我爹是李松柏……你可是怕了?」李商颇
为高傲地叙说着,彰显自己高贵的身份。
身旁女子附和道:「说的是啊,李公子身份高贵,哪儿是他们能比得了。」
温寒玉走上前来,嘴角勾起微笑:「身份的确高贵,那就等着吧。」
翠衣见四人矛盾一触即发,面露苦色,对着两边的连连劝解。她来瑶玉台也
没些日子,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别靠我太近,走开。」李商见翠衣贴近他,下意识的推开翠衣。因为有三
境的修为,手掌力度不小。
翠衣顿时脚步不稳,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摔倒在地上,眼眸盈润,强忍着不
让自己哭出来。
不一会,掀起后堂的帘子被掀起,一紫色身影款款走来。
「柳掌柜,两位客人在候客厅等待着。」
那女人身穿一袭紫茗琉璃裳,衣裳细微处的点缀和装饰都极为精美繁复。袖
口和下摆上的银丝缎边流光溢彩,裙身柔软轻盈,仿佛花瓣般,随着微风轻轻拂
动,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且看面容,她眼目清秀,嘴唇丰盈,盈盈而含韵。她虽然年纪不小,美丽不
减分毫。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她眼下的泪痣,美丽而又娇媚,如一颗晶莹的珍珠,自
然悬挂在她的容颜之上。
柳清谣并没有如贵家小姐那般穿金戴银,穿的十分华丽,但她还是会精心打
扮,穿上漂亮的衣裙。毕竟身为代理女掌柜,还是要撑撑场面的。
「玉儿,小衡。」 柳清谣摇曳着一双大长腿走来,神情端庄从容。
翠衣见到柳清谣走来,赶紧起身,走到她的身后。
「发生何事?」柳清谣面色严肃,询问着翠衣。
翠衣委屈又难过,一边擦泪珠,一边解释。柳清谣微微点头,启唇说道:
「我明白了。」
李商见到身材高挑的柳清谣出来主持场面,赶紧上前拱手,瞥了眼苏衡,然
后狡猾地笑道:「柳掌柜,我是李商,我爹是,是瑶玉台的老客人了……可是本
公子却遇到这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俗人,不知柳掌柜是否可将这两人请出瑶玉台……」
李商挺起胸脯,摊开双手对众人说道:「李商担心各位客人被这两人影响了
心情……」
柳清谣轻轻点头,嫣然一笑道:「你说得对,会影响到各位客人的心情。」
「你们还愣着干嘛呢,说的就是你们,快出去吧。」李商对苏衡挥手,笑的
十分得意。
「不过,出去的不是那两位,而是你们。」柳清谣说道。
李商回过头来,十分吃惊地说道:「这……这是为何?」
柳清谣神情冷漠:「我只相信我们瑶玉台姑娘们说的话,而且李公子,应该
是你先挑事儿的吧,我们瑶玉台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请吧。」
「柳掌柜,我可拜入风清门,你要知道后果。」李商面色一沉。
柳清谣颇有底气,眼眸冰冷,说道:「风清门?瑶玉台可是温府置办的商铺,
风清门课不会因为因为你一个普通弟子而与温府发生矛盾。我柳清谣若是无法处
理这些事情,哪儿还能当上瑶玉台的掌柜,请吧。」
「哼,你们给我等着!」李商气愤不已,指着苏衡的面庞,然后拉着身旁女
子灰溜溜地逃走,再无颜面留下来。
苏衡见到娘亲捏着裙摆走来,面露喜色,笑道:「娘!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我来看你了!」
「小衡!」浅浅一笑,脸上显现两个小小的酒窝。
「那竟然是柳掌柜的儿子……」
「柳掌柜竟然有这么大一个儿子,长得真是俊俏……」
「那个李商可真是不识好歹……哈哈……」周围的人幸灾乐祸,议论纷纷。
「真的好久没见了,终于下山啦……还有玉儿。这里人多,我们进里面聊。」
柳请谣拉起温寒玉的小手,并肩走向厢房,苏衡就跟在二人身后。
娘亲身材极为高挑,脑袋高到了苏衡的眼皮下方,且足足高温寒玉半个头,
那对纤细双腿,犹如细长的柳枝,走起路来,那双腿柔美而有力,又犹如清风拂
过柳树,轻盈而充满韵味。
三人走进一间厢房,柳清谣连忙招呼二人坐下,并且叫姑娘们拿来优质的茶
具和上好的茶水。
「玉儿,小衡快坐快坐……小衡,过来让娘好好看看。」 柳请谣一改神色,
与在众人前截然不同,顿时笑逐颜开,挽着苏衡贴坐在一起。
而温寒玉就坐在圆桌对面。
「上山也有半年了吧,有没有好好吃东西……」
「是不是瘦了,这脸看起来瘦巴巴的,还没有以前有气色……」
柳清谣一会儿抓起苏衡的大手,一会儿按压肩肌,一会儿捏捏脸蛋,絮说问
候着。
苏衡嘿嘿笑道:「娘,衡儿上山练剑,身体可不差,倒是娘亲消减了。」
柳清谣也轻轻抚摸自己的脸蛋,看了眼对面玉靥微红的温寒玉,说道:「好
像是这么回事,哎,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自己一个掌柜打理这瑶玉台,客人又
多,忙都忙不过来……」
其实柳请谣也只是个代理掌柜,实际上这瑶玉台是温家开的,真正的老板娘
是温庭山的妻子。
「倒是玉儿,之前看起来还死气沉沉的,现在气色怎如此不错,脸颊红润,
整个人看起来好多了!」
「我……有吗?」温寒玉喃喃道,忽然看见一旁的苏衡在那挤眉弄眼,不由
得想起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一股羞意袭向粉颊。
柳清谣眼睛弯弯,笑得像只狐狸,忽然道:「玉儿,你不会洗衣做饭,我这
段时间不在,你应该都没办法自理吧。」
温寒玉捏起茶盏喝了口茶水,听柳清谣的玩笑话,瞥了眼苏衡,然后浅浅一
笑道:「你多虑了,我让李二婶给我送饭,而且衡儿回来后,剩下家务全交给他。」
苏衡看着姨那和善的眼神,头皮发麻,露出满脸无辜。
温寒玉问道:「清谣,你这段时间为何如此忙碌,以前也从有过如此?」
柳清谣来到温寒玉身旁坐下,挽着她的藕臂,幽幽一叹:「哎……」
「这段时间也不知怎么了,城外种植园的水脂花死了不少……」这是一种独
特的花种,香气迷人,专门作为胭脂水粉的原料。
「上守城中许多商铺都断货了,而瑶玉台是货源最充足的店铺,各家商铺全
都来我们这儿谈生意,所以我根本忙的走不开,而且你看外边,人这么多……」
柳清谣看着苏衡的侧脸,拍手一笑道:「不过只要等到花灯节一过,娘亲就
可以回去青宁镇了。」
三人畅聊起来,不亦乐乎,方才发生的不愉快烟消云散……
柳清谣缓缓站起身来,说道:「瑶玉台后院还是有不少上好的客房的,玉儿、
小衡,我先带你们去后院的花苑逛会吧,玉儿应该会喜欢的,你们从青宁镇过来,
路途遥远,车马劳顿,一会便休息吧。」
柳清谣贴近温寒玉覆耳窃道:「玉儿,今夜你跟我一个房间吧。」
……
第十九章:喝醉的柳清谣
夕阳西下,落日与皎月并存,傍晚的天空上被渲染成紫金色,满天星斗若隐
若现地闪烁着光芒。
在瑶玉台的高楼上,苏衡背负双手眺望着远山,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模样,
舒眉浅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真舒服啊。」他眯着眼眸,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清风,装成大能处事不惊的
模样,心中不免觉得有一丝得意。
山脉高耸入云,远近不一,山峰或平缓且云雾缭绕,或奇异险峻,一座山峰
吸引了苏衡的目光。
是剑漓山,他是第一次从这个视角看剑漓山。
笔直耸立,巍峨而险峻,宛若一柄古老的刀剑,刀身上隐约可见无数痕迹和
断裂口,如同被许多猛兽拼命撕咬般的残缺不全。
苏衡忽感喉咙不适:「怎么有些喘不过气来。」
轻轻咳了几声后,觉得呼吸愈发困难,心中生起恐惧:「这是什么?好难受。」
他忽然感受到了剑漓山带来莫名的压迫感,仿佛一只看不见的手在紧紧地掐
住他的喉咙。他感到身体僵硬,几乎无法移开目光,就像是被催眠一样。他甚至
感觉到好像要将他吞噬进黑暗之中。
苏衡额头泌布汗水,赶紧闭上眼眸,剧烈地喘息着:「哈——哈——哈——」
内心无比震惊,为何剑漓山会让他感到如此恐怖。
「衡儿,该吃饭了……这里的风真大……」温寒玉款步走来,傍晚的清风卷
起裙摆,吹乱了乌发。
「衡儿怎么了,面色如此差?」她为苏衡整理衣裳,注意到苏衡的难受的神
情。
苏衡缓过神来,撑起一个难看的笑容:「没有,是姨看错了吧,方才风太大,
风沙进眼有些难受,刚刚在揉眼睛。」
「真的吗?」温寒玉皱起云眉,半信半疑。
「真的真的,我们快走吧,天冷,姨着凉可不好,嘿嘿。」苏衡搂着温寒玉
的肩膀,轻推走向屋内。
进屋之前,他神情复杂,回头深深凝望一眼远处的剑漓山,也不知自己会对
剑漓山有这种恐惧感。他不敢再想,摇了摇脑袋,在温寒玉耳畔笑着说道:「姨
~你好香啊,用了什么香水~」
温寒玉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吹到耳根,顿时脖颈和脸蛋变得通红,羞愤道:
「衡儿,你在做什么!」
苏衡见温寒玉气鼓鼓的,连忙安慰道:「姨被生气哈,衡儿只是开个玩笑……
开个玩笑……」
瑶玉台的下两层是作为店铺,而第三层常作为接待贵客的亭台。外围环绕着
六面宽大的青色纱帘,可以很好地遮挡住外界的视线。彩灯高挂斜檐,四周环绕
着一座清澈见底的水池,水池中央,还雕刻了一尊精美的玉质仙女雕像,令人瞩
目。
二人进入厢房,柳清谣早已端坐等待着他们,招手道:「快坐下吧,娘让姑
娘们去食香阁买了不少美食,很快就送来了。」
「好。」苏衡和温寒玉寻了两个圆凳坐下。
柳清谣看着温寒玉嬉笑道:「玉儿怎么脸这么红?」
「我没事儿,清谣你自己问你儿子。」温寒玉将脸转向窗外。
苏衡摸着脑袋,尴尬笑道:「娘,其实也没事啥,就是跟姨开玩笑开大了……」
柳清谣邪邪一笑,模仿着温寒玉的语气,对苏衡开始絮絮叨叨起来:「寒玉
是你的长辈,你怎能对长辈开玩笑,这还想什么话......」
温寒玉察觉到柳清谣其实是在「指桑骂槐」。咬着唇角,有几分羞愤道:
「清谣你是教训衡儿,还是在教训我?」
不一会,一串银铃脚步传来,几个身着纱衣的姑娘端着餐盘走来,将手上佳
肴放上餐桌。
一个身穿明黄色长裙的少女站在柳清谣身旁一一介绍道:
「这是醉仙葫芦,将新鲜的葫芦去皮后切成片,加入用白酒浸泡过的山药和
木耳炒熟,最后淋上一些用天妃花醋和琥珀蜜酿制的酱汁。这是仙人菇烤羊肉,
羊肉与仙人菇一同烤制,然后淋上清爽的柠檬汁或者鲜辣的酱汁,苏公子应该喜
欢……」
「是龙凤饺子......这是琼花蜜烧鸭......」
苏衡见了这些精致的美味佳肴,顿时两眼放光,在剑漓山跟着陆鸢修炼,哪
有什么顶级厨师做菜,平时不是肉包就是面条,哪儿吃过这些美味。
香气扑鼻而来。
少女继续介绍道:「这两瓶是穗山果酒和露云酒……」
温寒玉有几分吃惊问道:「清谣,你怎么买了露云酒,这你能喝的了吗?」
穗山果酒还好,口味比较适宜女,可露云酒就不是常人能喝的。虽然美味无
比,可酒量不行的普通人一杯就倒下,通常为修炼者所喜好。
「酒喝多也就习惯了,露云酒也没什么。」
温寒玉转过头来向苏衡说道:「你不能喝!」
苏衡无辜地摆摆手。
「这是我自己喝的,不必担心,不是给你们。」柳清谣噗呲一笑,将那瓶露
云酒壶拿了过去,为自己倒了一杯,说道:「小衡,还愣着干嘛,上山这么久了,
没吃过这些好吃的吧,快吃吧。」
苏衡得到指示,提起筷子就夹起一大块羊肉,大快朵颐。而温寒玉为自己倒
了一杯
三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说笑笑,一片欢声笑语。
逐渐的,酒过三巡,杯酒见底。
脸上都浮现起酒熏的红晕,苏衡不容易醉,温寒玉喝的比较少,仅仅轻酌两
杯。但柳清谣这个小酒罐子前面还在嘴硬念叨着要喝露云酒。现在喝多了整个人
晕乎乎的,眼神迷离,撑着通红的脸蛋,捏着酒杯一口一口喝着。
「你们……你们喝啊……就留娘一个人喝……有啥意思……」柳清谣醉意上
头,连连拍打苏衡的肩膀。
苏衡将柳清谣手中酒杯夺去:「娘,你真的不能再喝了,以前你都没喝过这
么多。」
「哪儿有~以前不都喝这么多嘛~而且……喝多点娘亲好睡觉,一晚上睡的舒
舒服服,多好啊……嘿嘿……」
柳清谣虚抓着酒杯,抬起脖颈一饮而尽,结果发现手中空空如也,嘟起嘴巴,
气鼓鼓看着苏衡说道:「衡儿,我的酒呢……」
「不给你喝了!」苏衡连酒壶都收走。
「我是你娘……怎么你还管娘喝不喝……哼!不给娘喝就不喝……」柳清谣
撑起身子,站起来,可摇摇晃晃的。
温寒玉担心道:「清谣,你可别摔了,衡儿扶一下你娘。」
柳请谣一个踉跄,几欲摔倒,可又调整重心站起身来,然后轻拍开苏衡的手
臂,叉腰挺起胸脯说道:「我没事儿……不用你扶……」
「小女子给公子小姐跳一支舞吧。」柳清谣捏起裙摆,向两人行了一礼。
温寒玉忧心道:「清谣你又喝多了……」
顿了片刻后,她蓦地足尖轻踮,柳腰一拧,竟然跳起舞来。
她一手拎着裙幅,裙下交错,修长的玉腿踮跳弹动,舞姿如簇簇浪花般跌宕
起伏。
苏衡跟温寒玉不再阻止,端坐着欣赏柳清谣的舞姿。
对于柳清谣跳舞这事,要问怎么学来的,她自己也不晓得,平时也不会跳舞,
可每次喝醉酒都会不由自主跳起来,无师自通一般,而且舞曲繁多。一边胡言乱
语,一边翩翩起舞。别说,其实跳起来还挺好看的。
以前还在青宁镇的时候,柳清谣每到喝醉酒迷迷糊糊的就会跳起来,而温寒
玉就会拉着年幼的苏衡为她拍掌。
而且苏衡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双大长腿舞动起来特别好看。
苏衡这次看到柳清谣的舞姿,心中不由感到震撼,娘亲跳的比先前更美,更
好看了。那随风摇曳的藕臂和长腿优雅而富有力量。跨步间,长袖飘飘舞动,婉
若游龙,莲步轻移,柔美的舞步如行云流水。
苏衡与温寒玉对视一眼,眼眸中皆为赞赏。柳清谣虽喝醉后有几分疯癫,但
是她熏陶着醉意的翩柔轻袂,美的令人吃惊。
少顷,柳清谣好似跳累了,香汗泌布额头,耸肩捂胸喘息着。站着一动不动,
微微摇晃着脑袋,嘴里念叨着什么。
「娘,怎么了?」苏衡疑问道。
「娘……」
「娘……困了……」说完就瘫倒在地上。
苏衡温寒玉二人吓了一跳,连忙去扶。温寒玉仔细查看,却发现柳清谣并没
有摔伤,双眸已经眯成一条缝,根本睁不开。
轻捏柳清谣的脸蛋,无奈道:「清谣,吓死我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然后抬头对苏衡说道:「姨看也吃了差不多,衡儿也吃饱了吧……」
苏衡点头,温寒玉抬头看天空,见天色已晚。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姨
喝了点酒,也乏了,衡儿你背着你娘,我们回房间吧。」
苏衡拉起娘亲的藕臂,勾着自己的脖颈,将整个人挂上自己的后背。柳清谣
的身材不同于温寒玉,身材修长只好背着。
柳清谣在苏衡的后背上,醉的头都抬不起来,贴着苏衡的侧脸,嘟着小嘴还
念叨着:
「好困啊……我没醉……喝多点又没什么……怎么一晃一晃的……小衡我们
怎么在空中……」
苏衡感觉到娘亲身上传来混杂酒气和体味的芳香,十分好闻。温柔地对娘亲
说道:「娘,我们回去睡觉了,以前也没见娘你喝这么多酒」
「哎呀……酒喝多了好睡觉……不然老是做噩梦……」
月影当轩,清夜漫漫。屋内通明,人影交错。
「寒玉~我头好晕啊~我现在在哪儿~」柳清谣躺在床铺上,像个小女孩一
般拍打床板。
苏衡将柳清谣背来房间后便离开, 离开的时候还用遗憾的眼神看着温寒玉,
若不是娘亲把姨抢走一晚上,说不定今晚还可以跟姨来点深入交流。
温寒玉拧干毛巾,来到床边,为柳清谣轻轻擦拭脸蛋和脖颈,柔声说道:
「好啦好啦,别闹,闭上眼睛就睡觉了。」
「我不睡~寒玉跟小衡都回来了,我怎么能一个人睡~」柳清谣没睁开眼睛,
但嘟起嘴巴回应。
温寒玉将柳清谣头后发簪拔出,满头乌发散落开。温寒玉看着喝醉而晕乎乎
的柳清谣,露出温柔的笑容:
「你们母子俩可真让人不省心,你也是,衡儿也是,摊上你们也够我愁了……」
「哪有~清谣很乖的~不惹事~」喝醉的柳清谣还挺可爱的。
她忽然坐起身来用力扯着衣襟,说道:「好热,好难受啊,这衣服真麻烦……
寒玉帮我脱一下……」
「好,别把衣服扯坏了。」
柳清谣就像个布娃娃一样呆呆坐在床边,小脑袋摇摇晃晃,看着温寒玉为她
褪去衣裙脱下绣鞋。
衣裙扔在一旁,兜满鼓囊囊的胸脯裸露出来,她穿的是一件牡丹红的锦兜和
亵裤,由于身材修长,短小的亵裤只到大腿根。
温寒玉轻柔且耐心地为她擦拭藕臂、双腿还有肚皮,将柳清谣平放在床铺里
侧。然后自己也褪去襦裙,躺倒了
柳清谣抱着温寒玉的手臂,一双大眼睛看着温寒玉的红润侧脸,露出幸福的
笑容道:「玉儿~你知不知道~你们能来看我~我好开心啊~真的好开心~」
温寒玉轻轻抚摸柳清谣的长长秀发:「我也很开心,我们三人没这么团聚了……
」
柳清谣带着幽怨和委屈道:
「玉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身边没亲人就老做噩梦……虽然当个代理掌柜还挺
风光的……每次夜里做噩梦就老想哭……想你们在我身边……」
温寒玉转过身来,捏着柳清谣熏陶的红脸蛋,安慰道:「现在寒玉就在你身
旁,好了,你今天喝了不少酒,也该睡觉了。」
「嘻嘻~玉儿最好了~」柳清谣笑出了声,接着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不一会
便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
上守城,城隍寺。
渐渐的,乌云遮掩皓月,整个夜晚被黑色笼罩。在城隍寺的高台上,隐约见
到两道身影。
一女子身穿一袭白色长裙,淡雅如仙,面色有几分苍白,乌黑及腰的长发被
清风吹气,万千青丝舞动。
而另一人头戴圆形方巾,身穿宽大的道袍,玲珑有致。若是苏衡在这,就能
识得这是今早见到的那位道姑。
「前辈,此番到访,只为求教清天玄女术。」白衣女子启唇说道。
道姑行了几步,已知白衣女子之来意,然后顿足叹道:「清天玄女术引动丹
海真气逆行,聚合世间元气,锤铸全新灵脉。然天道恒循,力行此法,后果殊难
预测。」
「贫道早在百年前悟得此法,却不敢轻易施展……」
「晚辈自知是一意孤行,不过已得出决断......请前辈教我。」
道姑见白衣女子眼眸中全是决绝,自知无法劝诫,继续说道:
「虽清天玄女术极为强大,然而此法不过可持续十日,虽有重铸灵脉之能,
早已受伤,之后必然引发丹海破碎。破则难圆,涸则难復,小则此生再无修行之
能……」
「大则仅能再活几日,再无续命之机……你可要想好。」
「晚辈不甘心,若是此生再无寻道之途,与死何异。」白衣女子冷眸流转,
看向远处高耸的山峦。
道姑捏起道诀,一道白光钻入女子的眉心。白衣女子感受到身体内的变化,
脸上禁不住露出喜色。
道姑抬起脚步,缓缓离开,闭上眼眸双手合十道:「天道浩荡,岂能世事难
料……保重……」
「多谢前辈……」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