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栋雪白的两层楼高建筑物,恍若遗世独立般,静静矗立在阳明山的浓林密
荫中。
银色进口轿车穿过隐密的山径,在那扇电动的雕花铁门前停了几秒,铁门缓
缓打开,车子终于驶进,绕过前庭一座精巧的小喷水池,来到那栋雪白建物的大
门前。
恭候在门前的管家趋前打开轿车后座车门,一名西装笔挺的男子从车里出来。
他站直身躯,随意拨开宽额上的发,午后的阳光笼罩着他,却化不开他身上
自然而然的冷峻气质。
男人长得很高,挺拔的身材在西装的衬托下更形帅气,五官十分深邃,浓密
的眉,黝深的眼瞳,挺直鼻梁下的薄唇显得有些无情。
他长相称得上好看,但没什么温度,感觉被他那双泛冰的黑眸一扫,全身血
液真会结冻。
「小姐呢?」薄唇低吐,连声音也冷。
管家是个五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的妇人,她脸微垂,恭敬地答,「小姐在二
楼书房。今天一整天,小姐几乎都待在那边。」
男人颔首。「这几天,她的食欲好些了吗?」
「比之前好多了,中午厨房作了凉拌青木瓜丝,小姐吃了不少。」
「嗯。」男人又点头,没再询问,举步走进雪白房子里。
修长双腿踏上一阶阶楼梯,不一会儿,人已经来到二楼书房前。
书房的门虚掩着,他直接推门走进,黝黑眼瞳迅速搜寻着,在那扇迎入阳光
的大窗下轻易地找到她的身影。
她斜倚在贵妃椅上,像是睡沉了,密翘的扇睫在眼睑下方投落淡淡阴影,柔
软如云的长发烘托着巴掌大的瓜子脸,细细的柳眉如此温驯,她气息轻缓,两颊
粉嫩,玫瑰般的红唇微启着,彷佛等着谁来吻醒。
男人注视着她的目光忽地变深,他一步步踏近,居高临下地看着横陈在他面
前美好的女子体态。
她身子裹在一袭纯白的丝质罩衫下,衫襬极长,直到小腿肚。
她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饰品,裸露出来的两只藕臂和小腿白嫩嫩,在阳光的亲
吻下泛出晶莹剔透的珍珠光,美得不可思议。
想要她的欲望几乎是一下子就冲至顶端,让他浑身沸腾。
他坐在她身旁,依旧专注地看着那绝美的睡容,一只布满粗茧的大手缓缓抚
摸着她漂亮的小腿,来回爱抚,然后又缓缓探入衫襬下方,沿着那美好的触感往
上攀爬。
「嗯哼……」轻细的呻吟从那张粉润的红唇吐出。
方净芸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什么东西正搔弄着她、在肌肤上游走,引起
她阵阵轻颤。
迷蒙地掀开眼睫,眨了眨,发现身旁多了一个人。
她胸口一阵战栗,不禁低唤,「钧……」
雷钧薄唇似有若无地扯动,眼底布满明显的欲望,他一手扣着她洁美的下巴,
头俯下,牢牢吻住她。
那柔软无比的朱唇彷佛为他而生,在他微带霸道的吮吻下全然屈服。 不
只娇唇,她整个人都是为他而生。
他是国际金控集团的负责人,政商关系良好,事业版图横跨欧、美、亚三大
洲,而她是他金屋藏娇整整三年的女伴。
是女伴。
不是女友。
这一点,方净芸心里很明白,也不敢妄想什么。
女伴的意思是指在他无聊、想消磨时间时,她可以在一旁陪伴他,陪他玩、
陪他吃吃喝喝,也包括陪他上床,说穿了就像他养的宠物,他兴趣来了,把她拎
来面前逗弄一番,极尽疼爱之能事,然后尽兴了,又潇洒离开。
他总是极度冷静地看待他俩的关系。
他是雷钧,在商场上无情,在男女情感上一样冷酷。
他只索取他要的。
每回思及他的事,方净芸心头就乱。
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只有被他熊熊焚烧,早属于他独享的身子在粗糙大手
的碰触下,不由自主地轻颤、虚软。
「又看书看到睡着?」雷钧低哑地问,舌仍画着她柔唇的轮廓,把那点朱红
舔得湿润泛光。
他的手在她温暖的大腿肌肤上游移,以一种折磨人的方式缓缓的、慢条斯理
的抚弄,来到她的腿间,隔着薄薄的底裤揉压女性最私密的圣地。
方净芸星眸半合,小手有些无助地攀着他宽阔的肩膀,娇软身躯难耐地扭摆
着,破碎地逸出声音。
「哼……这里很……很舒服,躺着就、就睡着了……」
好热。
心跳得好快、好响,她无力控制。在遇上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把所有的
掌控权交到他手中了,注定只能跟随着他的节奏,随他沉沦。
「是吗?」男人目光一炽,闪烁着两把小火,他峻唇似有若无地勾动,手指
从底裤边缘滑入。
「那这里呢?也很舒服吗?」
「啊──」
陡地,攀着他双肩的小手抓得更紧,她眉心可怜地蹙起,腿间被花瓣护着的
柔嫩珠蕊毫无预警地落入恶魔的指间。
他故意用生着粗茧的指腹去揉弄、挤压,女性细致的花朵在他的狎玩下泌出
涓涓热流,迅速润湿他的指。
「不要这样……你、你……不要……拜托……」方净芸呼吸困难,美丽的脸
儿红扑扑的,想合起双腿,偏偏他就是不撤走,一根粗指甚至还恶劣地滑入那紧
窒的甬道中。
「啊啊──」她纤细腰身不禁弓起。
男人低沉嗓音中带着嘲弄的笑意。「为什么不要?这样很舒服,妳不爱吗?」
她是他的宠物、他的玩具,看她渐渐赭红的脸蛋、把她一步一步逼至疯狂,
他向来享受这样的过程。 三年了……她学会迎合他、当他最温驯的小绵羊。
他的要求,她何时拒绝过?又有什么权利拒绝?
「不是的……」她努力挤出声音,「别在这里……兰姨随时会、会进来的…
…」她口中的兰姨正是这宅子的管家──罗兰。
雷钧低笑,在她发烫的耳畔吐气,「不会有人进来。她知道我正在对妳做什
么,很识相的。」
「噢……」她沮丧又羞惭地叹气,呼吸急促。
他总是这样,脸皮厚得惊人,只图自己痛快、恣意妄为,一点也不把礼教放
在眼里。 「你你你……真的要在这里?啊──」探进她泛着幽香女性花径的
粗指,已模拟男女交合的方式轻缓抽插,她全身哆嗦,觉得灵魂正被恶魔一点一
滴地抽取。
「这里挺好的,不是吗?」鹰眼瞬也不瞬地注视着,见她小脸因欲望而通红、
美眸脆弱半合,他嘴角微勾,气息也灼烫了。
「可是这里没……没有床……」
他忽而笑出声,像是她说了一句十分有趣的话。
「没关系,有地板就好了。」说着,他将那绵软的身子抱下,让她直接躺在
书房的大地毯上。
「钧?」老天……
精壮的身体随即覆在她身上,他舒爽的男性体味包裹着她,胯下坚硬的欲望
隔着衣料抵着她柔润腿间,威胁着、勾引着。
「女孩……我不想等。」他霸道低语,给了她一记缠绵的深吻,舌与舌交缠、
吸吮,把那芳腔里的一切全占为己有。
一边,他解开裤头,释放出充血的硬挺,跟着脱掉她沾染香液的小底裤,扳
开她的大腿。
「我不想再等。」再次宣示后,他顺着她渗泌出来的爱液,将自己推入那美
好的幽穴中,直直没入。
「啊啊──」方净芸不自觉地弓起身,蹙紧的眉心显得痛苦又脆弱,彷佛无
法一下子包容他的巨大,被狠狠地撑至极限。
「你、你你……等一下,求求你,太大了,我……啊啊──」
男人没让她说完,扶着她的纤腰已恶劣地律动起来。
「钧……啊啊……老天──」方净芸发现自己已渐渐丧失说话的能力。
身子在瞬息间狂烧起来,特别是两人结合的地方,她不可思议的紧窒一遍遍吞吐
他的力量,任由他拖出、再挤入,重复又重复,任由着他夺取灵魂,不留半点自
我。
「小芸,我们总能玩得很开心,每一次都这么尽兴,我就爱看妳狂乱的样子,
纯洁的小脸变得冶艳娇媚,还有妳的叫声……我甜美的女孩,我喜欢听妳叫。」
他跪坐起来,将她的膝盖扳得更开,腰臀撞击得好用力,他如愿以偿地听到她的
吟叫,那是他让她既痛苦又快乐的证明。
「钧……」她叫着他的名,小手无助地握成粉拳,红通通的脸蛋不断地左右
摇蹭,像努力要摆脱体内那股狂猛的烈火,却怎么也办不到。
她办不到啊,一切的一切全交由这个占有她身子的男人掌控了。
他恣意地攻击她,享用她温暖女性带来的快感。
他的欲望一路烧进她身体里,如坚硬的烙铁,烫得她全身沸腾,一次次摩挲
着那小小的、娇美的湿润入口,让那朵可怜的花儿为他完全绽开。
「小芸,妳好厉害,把我全吃进去了。」他说着淫秽的话,微微推高她的俏
臀儿,让她雪嫩的玉腿触不到地。
他半站起来,持续占有她,要她清楚看见两人连接在一块的地方。
这一切实在太悖德、太淫荡了。
张着双腿,她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睫,看见他硬烫如热铁的一部分深深嵌入她
腿间──他填满了她,而她包含了他,如此密合。
「唔……你你……」她羞惭无比地撇开头,四肢虚软得挤不出半分力气,只
觉下腹又是一股挡不住的热潮,涓涓往外倾泄。
男人又是可恶的低笑,存心嘲弄,「不敢看?这么胆小吗?妳明明很喜欢这
样吃我的。」
「我……我才、才没有……」她喘息不已,像是只落入猎人陷阱的可怜小动
物,怎么也逃不出对方的五指山。
「没有吗?」雷钧挑高浓眉,略带恶意地说:「没关系,我们很快就能得到
证明,看谁说得才对。」
丢下话,他突然再次摇摆健臀,由缓至促,开始一波波惊人的挺撤。
「啊啊──」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她的玫瑰花唇含住他的粗长,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喂食下,泛着幽香的晶莹早
已濡湿两人,随着他的撞击发出羞人又黏稠的声音,同时也伴随着她娇唇逸出的
呻吟。
「小芸,妳把我绞得好牢啊。」他粗声戏谑着,灼热的汗珠滴在她白里透红
的肌肤上。 「不要这样……」别这样戏弄她啊……他要她的身体,就拿去吧,
为什么每次都要以玩弄她为乐?为什么非要她在他面前丧失所有尊严,赤裸裸地
献出自己不可?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有种诱人尽情犯罪的风情,雷钧双目细瞇,弯身抱起她。
「啊──」方净芸忍受不住又吐出羞人的吟哦,因为男人的热能仍停驻在她
的柔软里。 他抱高她的臀,让她的双腿亲密地圈着他的腰,随着他的走动,
那发烫的坚硬避无可避地摩挲着她。
「你、你你……带我去哪里……」她问得上气不接下气,藕臂下意识揽紧他
的颈项,把自己完全交给对方。
雷钧挑眉笑了,舔着她小巧的耳朵。
「地毯还是太硬了些,我怕把妳撞伤了。妳不是说没有床吗?我们就去找有
床的地方。」
她脸蛋爆红,小嘴下一秒已被他牢牢捕捉,迷迷糊糊间由他抱着她走出书房
的侧门,直接进入宽敞的主卧室。
将怀中的人儿放在舒适大床上,雷钧仍深吻着那张甜美的小嘴,腰臀开始了
另一波强健的节奏。
「唔唔……」她哼出的呻吟全融化在他唇舌里,秀气的手指紧紧攀牢男人的
宽肩,将全然无助的自己交出。
燎原的大火狂妄腾烧,谁也没办法阻止,这男女间亘古的律动将两具发烫的
身躯紧连在一块,吞噬着、包含着,寻找最撩人的销魂。
这一场爱欲纠缠不知持续多久,方净芸早理不出头绪,她在男人渐渐加快的
抽挺中尖叫、抽搐,身子彷佛被抛到云端,又重重坠落。
高潮的快感一下子攫获了她。
「啊啊──」她蹙眉叫出,克制不住地弓起腰,大量的春潮狂泄而出,那秘
密的幽径收缩再收缩,绞着男人火热的欲望根头。
「老天……」雷钧喘息低嗄。
再也忍受不住,他按住她的巧肩,突然一阵悍猛快攻,将自己埋入她温暖无
比的深处。 「喝啊──」暴吼一声,根头激射出大量的浓灼,他又一次挺入,
将男性种子毫无保留地撒在那片娇嫩的园地里。
意识就要缓缓飘远了,方净芸累极地合上眼眸,在沉入幽暗的前一刻,她感
觉到男人健壮身躯覆在她身上的重量,这么沉……这么温暖……
*****
醒来时,窗外午后的宁静早换作一片漆黑。
卧房中只亮着一盏鹅黄光的立灯,方净芸瞄了眼挂钟,已是晚间八点多。
他……离开了吗?
拥着被单坐起,凌乱的大床上只留她一个,不知怎地,心房感到空空的。
会跟他在一起,维持这种肉体关系,对她而言,似乎是件极自然的事。
三年前,她与他在一场上流社会的晚宴中邂逅,她是负责筹办那场宴会的小
组成员之一,出社会刚满一年,一切仍那么新鲜有趣。
然后,她遇见他,像是上天特意的安排,是注定的缘分,他调情的笑、略带
忧虑的冷峻,一下子掳获了她的心,让她毫无预警地坠入这可怕却甜美的深渊,
在当中载浮载沉,怎么也不能清醒。
他要她辞去工作,专心一意待在他身边,她乖乖照做。
他要两人之间的关系保持低调,把她留在这栋雪白的房子里,她也毫无异议。
男女之间的感情,向来先交心的那一方注定要受伤,她把赢的权利让给了他。
她是笨吗?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总是心酸,却又有种义无反顾的执着,以为固执地守在
他身边,任他予取予求,若上天怜悯她,或者能教那个无情、冷酷的男人也爱上
她,一如她爱他那样。 如果上天怜悯啊……
幽幽叹息,她拖着被单下床,双腿却一阵虚软,又无力地倒坐在床边。
他发泄在她身上的力量彷佛还未散去,腿间仍残留着羞人的湿润,而裸露出
来的肌肤种着一颗颗「草莓」,再次证明男人是如何爱过她。
「噢……」越要自己别想,脑袋瓜越要和她作对,那一幕幕激狂的交缠清楚
浮现,害她脸蛋红得如同熟透的番茄。
就在她试着要再次撑起身子的同时,房门忽然被打开。
「啊!」方净芸轻呼了声,反射性拉高单薄的被单,当她扬睫看见出现在门
口的男人时,心跳忽地直逼八级地震。
男人走进,顺手合上门,高大身躯来到她面前。
「你、你你……还没离开?」她讷讷地问,洁美的下巴被他的粗指勾起。
雷钧似笑未笑,大拇指抚触着她微张的香唇。「妳希望我走?」
「我……」她脸蛋更红,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只好怔怔地凝望着他那张恶魔
般英俊的脸庞。
「怎么不说话?舌头被猫咬掉了吗?」他戏谑地牵唇。
方净芸心里微酸、微涩,反正她就是这么没用,永远被他耍着玩。
他要走、要留,哪里是她能决定的?
他对她没有感情,却眷恋她柔美的身体,说坦白一些,她跟那些缠着他的女
人其实没什么分别,把身体当作亲近他的工具,只求他多些眷顾。差只差在,她
一开始就傻呼呼地赔上真心──他从来不屑一顾的真心。
「我以为你忙,所以……所以来一会儿就要走的。」
「我明天开始休假,整整一个礼拜,所以不忙。」他平静道,目光却一点也
不平静,烁动着别具深意的火焰。
「喔……」她点点头,似乎也感觉到黏稠又暧昧的氛围正在形成,害她呼吸
窘迫起来,原就发软的双腿根本使不出力。
「我想到浴室去,身子黏黏的,需要冲洗一下,你、你……可不可以放开?」
她的下巴还在他掌握中,而他整个人则大咧咧地挡在她面前。
「不可以。」他直接拒绝,英俊的脸庞竟闪过孩子气的笑。
「啊?」方净芸又怔住了,无辜地咬着唇瓣,心咚咚、咚咚跳得好响。
他孩子气的笑……真好看呵……
他俯下身,挺鼻轻触着她的鼻尖,薄唇几要吻上她,低语:「我刚跑完步回
来,浑身都是汗,身子也黏黏的,也需要冲洗。」
她又咬唇,几秒后才勉强挤出声音,「那、那你先洗好了……」
英俊脸庞绽出邪气的笑,他的嗓音更沉了。「小芸,不需要让来让去的,我
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妳要不要听?」
裹在被单下的身子烫得快要烧起来了。「我不想听。」再笨也猜得出这男人
打什么主意。 雷钧霸道惯了,想做就做,谁也阻止不了。
他低沉地笑,忽地将她抱进怀里。「不想听就算了,我们直接来做。」
「雷钧!唔唔──」
她的抗议被男人的唇狠狠堵住,只能很不争气地弃械投降,让他抱进浴室里
一起冲洗,一起做爱做的事……
第二章
雷钧的金控集团前不久才成功合并了另一家香港的金控公司,不只台湾各大
报章杂志大肆报导,连国外几家媒体也抢着采访。
着实忙过一阵,他决定到日本好好休假──当然,这美好的假期怎么可以少
掉美女的陪伴?所以方净芸也被一块带出国了。
「喜欢吗?」男人低沉嗓音在耳畔响起,温热气息淡淡扫过她敏感的肌肤。
方净芸咬着唇忍住几要逸出唇瓣的呻吟,瞅着搁在梳妆台上的成套珍珠饰品,
她抬起小脸,与他的视线在镜中交会。
「谢谢……它们很漂亮。」
雷钧慵懒一笑,低头轻咬着她的颈,像英俊的吸血鬼伯爵正要享用他的处女
新娘。 「妳很适合戴珍珠。」温润秀气,如同她给人的感觉。
食髓知味又欲罢不能,他扳过她的小脸,略微粗蛮地吮住她的红唇,品尝着
她甜美的滋味。
「唔唔……钧,别这样……妆花了啦……唔唔唔……宴会要来不及的……」
她虚弱地抵抗,努力不让理智在他的摧逼下溃散。 雷钧终于放缓力道,抵着
她微肿的唇低语:「我不想去了。」
嗄?!「不行,你明明说过今晚的宴会很重要,许多日本政商界的重量级人
物都会到场,你一定要出席啦。」边说,她推开他的肩膀,赶忙抽出卸妆棉替他
擦掉印在他嘴上的口红。
昨天,他们抵达日本,住进东京都心的一家五星级饭店。
方净芸原以为接下来真是单纯的两人假期,谁知道他就算出国度假,仍是得
在一些推辞不掉的社交场合露脸。
忽然间,她忙碌的小手被他一把握住。
「钧?」她疑惑地眨眨眼,心脏却漏跳了一拍,因他眼底窜跳的火光。
他眼中闪动的意图,她心知肚明,但如果真放任下去,今晚那场重要的宴会
肯定见不到他们两个的。
红着脸蛋,她讷讷地挤出声音,「不可以。你、你……总之不可以啦。」
讨厌!讨厌啦!她跟他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全做尽了,为什么每次扯
到较亲密的话题,她还是克制不住的脸红心跳,像个不懂情事的小女孩?
男人似笑非笑,「不可以怎样?」
「不可以──你、你明明知道的。」还硬要逗她说出口……
他浓眉微挑,「妳不说,我怎么知道?」
咬着唇儿,方净芸轻哼了声,烫红的小脸撇向一边,干脆不看他了。每次都
让他耍着玩,彷佛她天生就这么「命苦」,注定给他玩一辈子。
雷钧没再逼她,静静拿起一串珍珠项链替她戴上,让那温润莹白的珍珠儿安
静地贴着她细白的肌肤。
他着火的目光再次在镜中与她交缠,那张恶魔般英俊的脸庞性感无比也邪气
无比。
他语气略哑,戏谑道:「不可以就不可以,等宴会结束,什么都可以了吧?」
这男人……热气猛地往头顶冲,方净芸全身红得跟煮熟的虾子差不多了。
***
举办宴会的场地,是东京某地产大亨位在池袋的一栋别墅。
挑高的宴客大厅气派十足,巨大的奥地利水晶吊灯闪耀着迷人的光辉,一组
乐团正演奏着蓝调,慵懒又惬意的乐声荡漾着,多少缓和了过分紧绷的神经。
今夜,方净芸已不知第几次做着深呼吸。
皓腕轻抬,她优雅地啜饮刚由服务生那儿要来的一杯香槟,即便内心有些不
安,美丽小脸仍挂着礼貌性的浅笑。
「方小姐是第一次来东京吗?」说话的男人正是这栋别墅的主人,亦是此次
宴会主办人──北野吾朗。
柔美的颈项微垂,方净芸避开对方兴味太浓、太露骨的注视,轻道:「不是,
我来过几次。」男人的意图太过明显,丝毫不打算掩饰,他的目光和低沉的语调
让她颈后不禁微微泛凉。
北野吾朗笑了笑。「都是跟雷先生一起来的吗?」
「嗯。」她轻应了声,不想多谈,眸光迅速环顾四周,想找到雷钧高大的身
影。
二十分钟前,雷钧说要到大厅外接一通重要电话,到现在还没回来,把她孤
伶伶留在这里。 说来也讽刺,明知道他是无情的人,在这陌生的环境中,她
仍是渴望有他陪伴。他的存在给她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彷佛他是她的港湾,将她
的惶惑不安全阻挡在外。 「妳和雷先生正在交往吗?」北野吾朗又问。
方净芸一怔,脸蛋嫣红,一时间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你们不是男女朋友?」他不动声色地走近一步。
不悦的感觉在心中漫开,她和雷钧之间的事不需要第三者多问。抿抿红唇,
她美丽的小脸挂上冷漠,轻声道:「我去找钧了。失陪。」
丢下话,她将香槟杯搁在一名服务生端在手里的托盘上,转身穿过人群,往
适才雷钧离开的方向走去。
宴会厅外是一处幽静的欧风庭园,精巧的维纳斯喷水池在精心设计的照明下
闪闪发光,树影摇曳,外头的宁静和大厅里的热闹形成强烈的对比。
「钧?」方净芸轻唤着,小小脑袋瓜东张西望。
「钧,你在哪里?」越走离宴会厅越远,仍不见雷钧踪影。
「别找了,他不在这里。」
闻言,她迅速回身,瞪着不知何时尾随她出来的北野吾朗。
深吸口气,她力持镇定地启唇,「我明明看见他走出来的,他一定还在这里。」
北野吾朗轻扯薄唇。「我刚才让下人请他上二楼的书房,他是从侧门的楼梯
上楼,早就不在这里。」
方净芸胸口一促。「那我去找他。」
垂着小脸,她急急从他身旁走过,但这一次,北野吾朗没打算让她轻松溜走,
忽然一把扣住她的藕臂,将她扯到胸前。
「北野先生,你干什么?!」她挣扎着。
「妳是雷钧花钱买来的女人吧?他出什么价?我双倍给妳。」他的力量远远
强悍过她,轻而易举就把她箝制住了。
「我不是!放开我!」她是心甘情愿守在所爱的男人身旁,这份爱情,雷钧
或许嗤之以鼻,但她是真心的。
「不是?」北野吾朗挑了挑浓眉,摆明不信。「少装清纯了,我这是提供妳
赚钱的机会,乖乖让我搞一次,我不会亏待妳的,如何?」
「你……下流!」方净芸气得险些晕厥,再也顾不得淑女风范,她拳打脚踢
拚命要挣开他的双掌。「放开我!救命唔唔唔──」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因呼救的声音瞬间教他堵住,他的唇蹂躏着她的,陌生
的气味毫无预警地窜进她的嘴里,让她胆战心惊,几欲呕吐。
「唔……不……」想也没想,她贝齿用力一咬。
北野吾朗顿时痛呼,「该死!妳竟然咬我?!」反射性地动作,他使劲推开
她,扬手赏来一巴掌。
啪地脆响,方净芸脸颊狠狠挨了一下,整个人被打趴在地上。
「怎么,妳喜欢粗暴的方式吗?好啊,我陪妳玩,一定让妳爽翻天!」他压
了下来,双手粗鲁地抚摸她,推开她礼服的裙襬,扳开她双腿。
「不!不要……」那巴掌震得她头晕目眩,耳朵嗡嗡呜鸣。
不能晕过去!不可以…… 钧……救我……
她凭着本能迷迷糊糊地挣扎着,泪水不知不觉已流了满腮。
「不要!不要啊……钧……呜呜……」
男人如野兽般的粗嗄喘息在她耳畔响起,猛然间,一声尖锐的哀号爆开,禁
锢着她的力量突然消失不见。
她虚弱地睁开泪眼,看见内心一直祈求着的那个男人终于出现,他背对着她
挥拳,每一下都这么重、这么扎实,把那个企图侵犯她的混蛋当成沙包在打。
她听不清楚他在咆哮些什么,脑中仍昏沉沉的,挨掴的脸颊好痛,彷佛被烧
红的烙铁印上痕迹,痛得她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但是,她却笑了,安心笑了,
因为她的男人来到她身边。
她信任他的,只要他在,她就不怕了…… 不怕了……
合上眼眸,受伤的丽颜一偏,方净芸放任自己晕厥过去。
***
方净芸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下榻的饭店房间,当意识缓缓回复,她掀动眼
睫,映入眼帘的是一室温暖的鹅黄色灯光,而雷钧就坐在床边。
男人背光而坐,轮廓深邃的脸庞有些面无表情,但那对眼瞳却闪烁着诡谲的
火焰。
她看不懂他此时的神情,也没什么力气去猜测、去分析,只是怔怔地与他对
视,心口浮动着连自己也不太明白的委屈。
「钧……」下意识轻唤,她瞥见他破皮微肿的指关节,芳心不禁拧紧。「你
受伤了……」说着,她忙撑起身子想去握住他的大手,才一动,头又晕了起来,
露出难受的表情。
「躺好。别乱动。」雷钧沉声道,冷酷眼底有一闪而逝的紧张。
「我没事……你、你的手上过药没有?」
他额角的太阳穴鼓动,额头浮现青筋。
「该死的妳没事!要妳躺着就躺着,管我的手干什么?!」
他真是彻底被气到了。望着她原本柔美的小脸被掴得发红、发肿,雷钧内心
的怒气排山倒海而来,几乎要爆炸,即便把那个试图伤害她的北野吾朗揍得奄奄
一息,还是难消他心头火。
被他突如其来一凶,方净芸咬咬唇,眼泪不争气地就滑了下来。
「我……对不起……」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道歉,抓紧怀里的丝被,她难
堪地撇开小脸。
雷钧暗暗诅咒,骂自己,也咒骂这整件事。
深吸了口气,他费了番力气才控制住内心的怒涛,略哑地道:「我不是告诉
妳,要妳乖乖待在宴会厅里,哪里也不准去?妳要是听话,就不会发生那种事。」
她还是默默地流泪,蜷曲着身子,将脸埋进被窝里。
男性修长又粗糙的指轻扣她的下巴,试着要将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扳正,但
她偏偏不依,轻合的翘睫上沾染点点晶莹,珍珠般的泪仍无声无息地溢出眼角,
沉静地控诉着他。
「该死的,别哭了。」他向来铁石心肠,但这小女人的泪却有办法搅得他心
头大乱,不知如何是好。
他口气不佳,但擦拭她泪水的动作竟无比轻柔,彷佛她是件易碎的宝贝。
方净芸心中一动,悄悄扬睫,又听他似乎在叹气。「别哭。说到底,其实…
…其实是我不好,没好好保护妳。妳乖……别哭了。」
他……他竟然跟她道歉?!
她没有听错吧?!
这男人也懂得认错吗?太不可思议了!
方净芸不敢置信地瞪大泪眸,小脸终于转过来,直勾勾瞅着他。
「你──」
脸色和缓了一些,他淡淡牵动薄唇,温暖的掌心贴着她湿润的嫩颊,轻轻揉
抚着。
「别怕,我已经替妳狠狠教训过那个家伙了,保证他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
月,绝对下不来。」
「你打了他?」她渐渐记起晕厥前的景象。
他在千钧一刻救了她,把那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男性躯体拉扯开来,她记
得他愤怒的背影,也记得他带来的安全感。
除他以外,她已无法忍受其他异性的碰触,她的身体早已留下属于他的无形
印记,而一颗芳心亦是,给了他,就毫无退路,一辈子不悔。 雷钧以指轻触
着她微启的唇瓣,跟着用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怜惜,温柔地抚过她受伤的颊。
「他敢伤妳,我绝不会放过他,毕竟能欺负妳的,只有我而已。」
「啊?」方净芸粉脸赭红,听出他话外之音,又被他那双闪动着奇异火光的
眼看得心跳加快,一会儿,可怜的朱唇才挤出话来,「但是……你和北野家不是
有生意上的往来?打伤他……会不会惹来麻烦?」
长指勾起她的脸,他性格的薄唇扬起不可一世的笑弧。「妳觉得我会怕麻烦
吗?」
她再了解他不过了,这男人可以为图心中痛快,毫不犹豫地毁掉任何东西,
永远只有他给别人苦头吃,哪里容得了谁欺近一步。
方净芸悄声叹息,幽幽启唇,「我不希望你有事。」
「这么关心我啊?」如大提琴般的语调夹杂着明显的戏谑。
她的脸又不争气地热了。
「我是和平的爱好者,才不是关心你。」
「是吗?」英俊得几近罪恶的脸庞蓦地倾近,与她近距离四目相交,他温热
的气息大大方方地拂过她的脸,害她呼吸全乱了。
「妳敢说妳不关心我?」他似笑非笑,鼻尖有意无意地蹭着她的。「别忘了,
我是那个唯一可以给妳『幸福』,让妳快乐似神仙的重要角色,妳不关心我,还
能关心谁?」
「你──」这男人有够厚脸皮,有够……爱欺负她。
「你不要压着我啦。」她瞪了他一眼。
「我偏要。」双眼微瞇,他语气忽然沉了几分,「我不只要压着妳,还要埋
进妳身体里!小芸……妳说好不好?」他逗她逗上瘾了。 方净芸满面通红,
早从他眼底看出熟悉的欲望。
「我、我才不要。」
「说谎实在是件要不得的事。」薄唇扬起危险又性格的浅弧。
热气不断往头顶上冲,害她有种错觉,彷佛整个人烫得都要冒烟似的。
咬咬唇儿,她试着要推开他欺压过来的胸膛,小手却被他一把握住,压在小
小脑袋瓜的两侧。
「妳要的,小芸。妳是属于我的,没有人可以从我手中夺走,妳只属于我一
个人。」俯下头,他密密封住她的嫣唇,将气息徐徐喂入她小嘴里,同时也攫夺
了她的呼吸。
「唔……」方净芸感觉自己被怜惜地亲吻着,虚软的身子窜过难以言喻的战
栗,一下子便泄漏了真情。
谎言不攻自破,她不禁吮着他的唇舌,大胆地回应起来。
心中该感到悲哀吗?
此时此刻,她没办法思考那么多。
他霸道宣示,说她专属他一个,这一点她无法否认,但在他眼里,她其实仅
是一个物件吧?既然已属于他,就不许别人觊觎。
「怎么又掉眼泪了?」他低语,舌尖温柔地卷去她的珍珠泪,大手滑进丝被
里爱抚着她轻颤的身子。
「钧……」她喃着,选择忽略内心自怜自艾的情绪,反应变得热烈起来,主
动勾住他的颈项,热情地吻着他,小手也忙碌地为两人脱去衣物。
「还说妳不要吗?」雷钧低笑着,精壮的裸胸再次压上她曼妙的身体。「小
芸,妳比我还饥渴啊。」
「爱我……用力的爱我,求求你……」她必须真实地感受他。她的心疼痛着,
除了两人结合所带来的痛快和美好外,没有任何方式能够抚平。
「钧,爱我,求求你……」
她楚楚可怜的娇丽小脸猛地扯动他的胸口,让他差点不能呼吸。
在那一声声低柔的乞求下,再铁石心肠的硬汉也要化作绕指柔。
捧高她的俏臀,他专注地望着她通红的小脸,腰身一沉,如热铁般的男性瞬
间进入她体内,撑开那最最细致的密径,让她的温暖全然含吞了他。
「啊──」
「嗯……」
在结合的一刻,两人双双发出喘息,她修长的玉腿更是热情地圈住他的腰,
不由自主地顶起纤腰,无言地催促着他行动。
「别急,我的女孩……妳要,我会全部给妳。」
夜还很长,一场属于爱、属于情欲的纠缠才要开始,今晚,他与她都将得到
最极致的满足,在彼此的气息和体热中沉迷……
第三章
男人雄健的腰臀不断撞击着她的腿间,强悍的力量一次又一次深入她体内,
充满麝香气味的汗液滴落在她布满红潮的高耸胸脯上,与她泌出的香汗混合一起,
那交缠的味道将整个空间染满淫欲氛围。
「钧……哼嗯……」
方净芸无助又动情地唤着,软绵绵的小手此时紧紧抓住雷钧肌肉贲起的双臂,
小蛮腰不由自主地迎向他每一次的侵略。
大床几乎要承受不住他们热烈的韵律,发出格格的声音,混杂在男女粗嗄的
喘息中。
「离别的男人远一点,妳是我的,听见了吗?妳只能是我的。」雷钧撂下誓
言,也在她娇美的身躯上烙下无数痕迹。
他用力要着她,占有她一切感官知觉。
他灼热的生命力在她紧窒的体内进出,让那女性的温暖全然包围着、滋润着,
他尽情品尝她的美好。
「你……慢一点,钧……不行的,我跟不上了……啊啊──」
方净芸哭泣了,狂喜又满足的泪水把她的理智尽数搅碎,她像被大老鹰攫获
的小动物,被鹰爪狠狠抓住、高高提起,她无法逃脱,有种濒临死亡前的疯狂快
感。
男性粗犷的大手覆在她晃动不已的美乳上,他挤压着她,用下流的手法玩弄
着她敏感的乳尖,把那两朵小花蕊扯着、揉着,直至殷红。
他俯下头含住她一边乳尖,舌头绕着她胀痛的乳画圈圈,跟着用力吸吮,他
爱恋无比地享受那丰饶的触感,贪婪地攫取她每一寸馨香。
「钧……」方净芸以为自己在尖叫,其实仅逸出可怜兮兮的软媚呻吟。
她在他强壮的身躯下扭摆,女性腿间甜蜜的花朵含住他的粗长,爱液将两人
接连在一块的地方尽情弄湿了。
他抽插的速度由疾冲改为缓进,削瘦臀部微微拱起,然后重重地给了她一记,
埋入那最深的地方,完全充饱她。
「啊啊──」方净芸已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意识渐渐模糊,有什么东西
从小腹里狂泄出来……
她得到满足了,但男人仍不打算放过她,这一场爱的交战没那么快结束。
雷钧略咬着她发烫的漂亮耳垂,略带嘲弄地低语,「这么快就去了吗?小芸,
妳还没喂饱我啊。」
「人家……不行了啦……」她微微抽搐,汗湿了小脸,裸肤泛开前所未有的
美丽粉红,像一道供给男人享用的美味大餐。
「妳要我用力爱妳的,不是吗?」雷钧低笑,立体的五官被一层浓浓情欲笼
罩,那对眼显得特别深邃。
他埋在她深处,以折磨人的方式慢条斯理地挪移、磨蹭,存心要逼疯底下可
怜的小人儿似的。
「嗯哼……钧……」方净芸颤抖着,连呼吸都在发抖。
「可怜的女孩。」雷钧虽这么说,却完全没有要放过她的打算,他给了她一
记深吻,灵活的舌头在她丝绒小口中卷缠,强迫她含住他的舌,如同她腿间的幽
穴含住他的粗长一般。
真的不能呼吸了……方净芸被整治得昏昏沉沉,当男人好不容易从她的小嘴
中抽离,她感觉到占有她的那股热力也同时从她体内拔离。
「啊……」她浑身又是一颤。
美眸半合,气息虚弱,她仍在那片激荡的海洋中浮浮沉沉,男性粗糙的双手
扶着她的腰,将她柔弱无骨的身子翻过去。 她趴在大床上,发烧的脸颊下意
识蹭了蹭底下的床单,小脸略偏,迷蒙的眸光正透过羽睫想看清楚背后的男人,
谁知道纤腰又猛地被人扣住,他撑开她的双膝,抬高她的俏臀儿,健腰从后头抵
了过来。
「钧……你……啊?!」想说的话全被他突如其来的占有攻溃。
「我说了,我会用力爱妳,用各种方式。」雷钧深沉的眼底跳动着两簇邪肆
的火光,魔鬼般英俊的脸庞足以夺取任何女人的心。
再次占有了她,他的力道全开。
他既狠又猛地穿刺着她的柔软,在那诱人的幽穴中捣弄出涓涓爱潮,丰沛的
温液沾染了两人,甚至沿着她粉嫩的大腿内侧滑下。
「钧……啊啊……不要了,求求你,慢一点,求求你……」美乳奔放地晃动,
她被汗水润湿的发丝黏在脸颊边和玉颈上。 她哀号着、呻吟着,楚楚可怜地
啜泣、哀求,求男人缓下这一切,可惜不断撞击着她臀儿的雷钧根本充耳不闻,
她既然是他的,他就能在她身上得到完全的满足。
他要发泄,他要她臣服,她的男人只有他一个!
方净芸又一次尖叫,紧抓床单的小手发着抖,终于挺不住了,她上身软软往
前栽倒,但圆俏的臀仍被雷钧抬得高高的,他持续进出。
「妳真的很不乖,又自己偷偷去了。」他又一次嘲弄,忽然间加速健腰的律
动。 那朵芬芳的女性正在绞紧他,雷钧不打算抗拒,十指紧扣她柔软的腰身,
他像要将她撞坏般奋力地抽插。
「啊啊……」先是粗喘,跟着是一声低吼,他深深撞进她体内,浓灼的生命
从前端爆发出来,射进那一片温暖的海洋里。
「呜……」早已迷糊的方净芸不由自主地抽噎。
泪水弄湿了她的脸,在雷钧将强壮的种子撒进她的小腹里时,她仍是感受到
那股惊人的力量,不知不觉间又一次达到高潮,如同在云端,轻飘飘的,什么烦
恼也没有……
什么烦恼也没有啊……
在熟悉又安全的男性气息中,她嘴角满足地上扬,坠进梦乡。
***
经过一场小风波,在日本的假期也该结束了。
回到台湾,雷钧仍把所有精力投注在工作上,成天在金钱堆中冲锋陷阵,大
玩商战游戏,对他这个好胜心强悍又喜欢追求刺激的男人而言,是再好不过的挑
战,他从当中获得成就感。
方净芸也回到原本的生活,安静的、与世无争地住在他为她打这的白色别墅
里,当他温驯的女人。
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轻盈地洒进偌大的起居室。
方净芸结束散步,才刚刚跨进起居室,就听见有人急着把什么东西藏起来的
声音。 「兰姨?」柔美的颈项一抬,她不禁微讶地瞅着别墅的管家罗兰。
「怎么了?」
「没事。」罗兰摇摇头,虽然年纪已过半百,但因为平时少言、少笑,严肃
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皱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
「妳藏了什么东西不让我看吗?」方净芸柔声问。对于这位一丝不苟的管家,
她一直是很喜欢的,长时间相处下来,她晓得兰姨其实是外冷内热的人。
「没什么,只是一些报章杂志而已,不知道是谁带进来的……我正要把它们
处理掉。」说着,罗兰俐落地收拾好桌面,拎着两本新发行的周刊就要离开,边
不忘询问,「小姐要用些下午茶吗?我让人烤个布丁和水果派过来,再冲一壶熏
衣草茶,好吗?」
方净芸内心悄叹了口气,走近,小脸不动声色。
「不用点心了,我喝些茶就好。还有……把周刊留下来给我解解闷吧?」不
等罗兰回答,她嘻笑了声,已经顽皮地从人家手里抢了过来。
「小姐,不要看,没什么好看的──」
来不及了。
摊开那两本八卦周刊,封面大大方方印着雷钧的照片,他怀里亲密地拥着一
个身材曼妙、长相美艳的女子,后者紧紧偎在他怀抱中,虽然被偷拍了,那笑容
仍是如此灿烂,美得让人不能呼吸。
不能呼吸啊……
方净芸一时间说不出话,喉中尽是酸涩,她怔怔瞪着周刊封面的照片,怔怔
看着那几行字,写着──金控总裁落入情网,与混血儿名模出双入对!
情场浪子雷钧夜宿名模香闺,引爆激情夜!
她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对任何女人忠诚,她也晓得有不少美女围绕
在他身边,乞求他的怜爱和脊顾,而他向来享受这一切,高高在上,睥睨众生,
将女人当成玩物……
她明明知道的,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自己,以为安静地为他守候,总有
一天他会懂得她的感情,会对她有所回报。
女人就是笨,为了爱,可以抛弃自尊。
在他心目中,她也不过是一件玩物罢了吧?他为她建造的这一栋白色别墅,
说穿了,只是豢养着宠物的牢笼。
情在不能醒,她谁也不爱,偏偏为他动情。
「小姐,妳没事吗?」罗兰沉静的询问透出明显的关怀。
方净芸回过神来,瞥了管家一眼,摇摇头若无其事地说:「没事……我很好。」
尽管明白他不能专属她一个人,但此时封面上的亲密照片摊开在眼前,她其实已
心痛如绞,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小姐的脸色很苍白。」罗兰有些担忧地瞅着她。
为了让管家放心,方净芸勉强露齿微笑,把周刊搁在一旁桌上。「我真的很
好。兰姨,麻烦妳冲一杯茶给我,我先上楼去。」
「好。」
「谢谢。」轻轻颔首,她转身爬上楼梯,几分钟后回到自己的卧房。
坐在床边,她小手抚触着质料细致的被单,心中泛开层层忧伤。
在这张大床上,她让那男人爱过无数回,在他强健的身下,她一次又一次坠
入疯狂又充满无比喜悦的境界,她的灵魂不再单单属于自己,早在遇见他的剎那,
就被他俘虏去了,倘若无他,她还能完整吗?
然而她之于他,算是可有可无吧?能取她而代之的女人太多、太多了,他根
本不在乎的。
幽幽叹息,眼眶湿润了,她讨厌自己这么自怜自艾,却又克制不住。
在床上蜷缩着躺下,她拉来薄被盖住身子,下意识想汲取他曾留下的气味。
说不定,他现在正用爱过她的方式,热烈地爱着那个被他拥在怀里的新欢…
…
不!不要啊!
心好痛好痛……她不要想、不要想啊……越想,只是越痛苦而已,为什么老
天不让她自己作主?为什么……
神智癫乱起伏,迷迷糊糊间,她像是睡着了。
她似乎听到兰姨进来、轻唤着她的声音,但她没有回应,放任意识跌入深层
的保护中,暂时脱离现实的一切,她想,如果能好好睡一觉,或者就能更有力气
去面对这一切。
睡吧……别再想了……她好累……
许久许久,当她睁开眼睛,从床上缓缓撑起身躯,窗外早已一片幽暗,而卧
房中只亮着一盏鹅黄色的立灯。
她真的睡了挺久的。咬咬软唇,她淡淡想着。
「兰姨说,妳从下午开始身体就不太舒服?」
「啊?!」听见低沉的男性嗓音蓦然响起,方净芸吓了一大跳,忙回眸一瞥。
雷钧不知何时闯进,正好整以暇地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里。
他的眼睛深黝黝,瞬也不瞬地直视着她,彷佛已看了她好久,将她由内到外
尽数看透一般。
「我……我没事,我、我身体没有不舒服。」方净芸避开他探究的注视,轻
垂着粉颈。
不想让他看出她内心的痛楚啊,那只会让她更无地自容……
深吸了口气,她抚着刚睡醒的小脸,低声说:「你来了很久吗?怎么没叫醒
我?」
雷钧抿唇不语,那两道别具意味的目光看得她心跳加速。
方净芸瞄向摆在床头柜上精致的古董座钟,不禁轻呼,「都快八点了!天啊,
我怎么这么会睡?你吃饭了没?要是还没吃,我下厨煮碗海鲜面给你?还是你想
吃什锦烩饭?我可以再煮一锅罗宋汤。」她提的全是他爱吃的。
边说着,她急匆匆掀开被子下床,白嫩的两只秀气脚丫都还来不及套入室内
拖鞋里,一阵晕眩突然袭来。
「唔……」她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刚站起的身子眼见又要倒进床里,一只健
壮的男性臂膀忽地伸出,将纤细的她揽进怀中。
雷钧抱着她在床边坐下,将她圈围在大腿上,半强迫地勾起她洁美的下巴,
鹰般锐利的眼光挑剔地审视着她苍白无血色的小脸。 「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
说?」他问话的语气不太好。
「我没事的……真的……」有点想吐,她硬是忍下来。
见他腾出一只手伸向床头柜上的电话,她连忙握住他的大掌。「你要干什么?」
「我请韩医生过来帮妳看看。」
「不用的。钧,我没事,真的没事,我只是一下子没站稳,不要劳师动众…
…」她乞求的眸光湛着教人心动的辉芒,软软保证又软软请求着,再铁石心肠的
人恐怕都抵挡不了的。
雷钧望着她好几秒,最后终于妥协了。
「不看医生可以,我刚才请兰姨吩咐厨房多作了几道菜,妳待会儿要乖乖吃
掉。」
方净芸咬咬唇。「嗯……」
他低头啄吻她的颊。「我要把妳喂胖一点,多长一些肉,妳的腰这么细,我
真怕把妳撞坏了。」
「你──」苍白的小脸因男人露骨的话漫开红潮,看起来健康许多。
「我怎样?」雷钧带笑问,邪气得很,手掌有意无意爱抚着她的腰际,还慢
条斯理地往上攀移,在她的乳线下轻搔着。
「你别这样……」她该试着抗拒他的,等到哪天他厌倦她的陪伴,新欢换掉
她这个旧爱,或者她的心就不会那么疼痛。
「我没有怎样啊。」雷钧手指很故意地在她敏感处的边缘游移,挑起她细微
的战栗,却不给她一个痛快。
方净芸呼吸渐渐浓重,俏臀在他大腿上下意识蠕动着,她想闪避他每一下的
碰触,但身体又诚实地对他的爱抚起了反应。
「想要我再给多一些吗?」雷钧根本完全掌握住她的弱点,随便就能击垮她
的坚持。
「我想洗澡,你可不可放开我……」这或者是个暂时躲开他的好借口。毕竟
一想到他的双臂说不定在几个小时前才拥抱过别的女人,她的心就一阵煎熬。
「我不想。」雷钧霸道地说。
他像是感觉到她有意无意地推拒,一臂将她揽得更紧,另一只手恶劣地探进
她衣衫下,挤开蕾丝内衣,满满捧着她坚挺的乳。
「你、你不要这样,我想洗个澡,然后我、我……我肚子饿了。」借口越说
越蹩脚,她敏感的乳尖却在他粗糙掌心的磨蹭下立刻起了反应,小腹感到空虚,
一股湿热的熟悉感觉在腿间泛开。
「好。先洗澡,然后吃饭。」雷钧大方地说。
下一秒,他突然打横抱起她,往设置在卧房另一边的宽大浴室走去。
「钧,你要干什么?」方净芸吓了一跳。 「妳说呢?」他垂下邪气的眼
瞳,轻松地抱她踏进浴室里。
她当然晓得他的意图,以往,他们也曾无数次一起沐浴,在宽敞又舒适的按
摩浴缸里尽情欢爱,但此时此刻,她不想的。
「你放我下来,我、我想自己安静地泡澡,你……你如果也想洗澡,家里还
有其他的浴间,要不然……你、你你先洗好了?」想起他们在浴缸里做过的每一
次,她小脸忍不住爆红。
雷钧低语,「不用那么麻烦。」
「但是──」
「小芸,妳在怕我吗?」他猛地问。
方净芸一时哑口无言,咬着软唇,明丽的眼睛流露出太多感情。
「我……我没有,我没有怕你。」
「那妳为什么躲我?」她的肢体语言早已告诉他一切。她想闪避他,他绝对
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没有躲你……」她说得有些心虚,怜弱的玉颈不禁垂下。
「是因为八卦周刊那些报导和照片吗?」
「啊?!」她没想到他会猜出来,八成是兰姨透露给他知道的吧?「不是的
……我没有。」
「没有最好。」他似笑非笑地说,眼底跳跃着两把火焰,灼烫气息喷在她嫩
颊和耳畔。「妳越是躲我,我越想要妳。小芸……妳知道惹火我的后果,妳想再
一次承受吗?还是妳其实喜欢我用那样的方式对待妳?粗暴一点,不需要怜香惜
玉,妳喜欢那样吗?」
方净芸心一颤。
记起有一次,她和他冷战,那时他的反应好可怕,她硬是要把他阻挡在心门
外,反倒挑起他惊人的征服欲望。
那一次,她彻底尝到在天堂与地狱之间飞窜来回的滋味,他把她困在房里整
整三天,在她娇嫩的胴体上一遍又一遍地索求,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头只知淫欲的
母兽,在他强而有力的充实中狂乱、哭喊、失去自我……
「我没有……」压下挥之不去的心痛,她低喃着,由着他把她放进白瓷浴缸
里,他开始动手脱去她的衣裙。
雷钧如魔鬼般英俊的脸庞倾近,在她洁润的耳边低声说:「我知道妳喜欢什
么,小芸……我比妳更了解妳自己。」
第四章
温热的水不断从精致的水龙头中流出,周遭弥漫着水蒸气,湿润的空气中更
透出情欲的黏腻,彷佛一旦跌入其中,只有跟着沉沦,永远也挣脱不开。
衣裙被尽数脱去,随手丢在漂亮的瓷砖地板上,方净芸感到无边无际的悲哀,
她裸裎的玉体像是为他而生,即便想过要抵抗,却仍然在男人的掌控下臣服了。
温热的水底下,她玉腿张开跨坐在雷钧粗壮的大腿上,两人早已紧密地结合
在一起,没有一丝空隙,他坚硬的部分硬生生撑开她的细致,凿入最深的地方,
而她无处可逃。
「喜欢吗?小芸……」雷钧可恶地问,长满硬茧的手掌捧着她随着水轻晃的
美乳,恣意地揉捏、拧抚,在她克制不住不断发出吟哦时,他低头含住那早被他
玩弄得殷红翘挺的乳尖,尽情地吸吮着。
「嗯……」方净芸略感痛苦地蹙起眉心,这狂乱的滋味总是又痛又快乐。
「要我再更用力一点吗?」他边舔着她的甜美边问,不等她的回答,大手已
恣情地掐握她的丰乳,那力道并不温柔。
「啊啊──」她轻呼,高高地仰起小脸,将胸前大片粉嫩的肌肤提供给男人
品尝,那充实又强壮的生命在她体内旋转着、律动着,顶进那片女性的温暖里,
也把她的神魂带往天际。 在一阵剧烈的侵略后,男人终于稍稍放缓力道和速
度。
「如果我也对其他女人做这种事,妳会在意吗?」轻咬着她温润的香肩,雷
钧突如其来低问。
为什么问她啊?她有资格在意吗?她能去在意吗……
方净芸喘息着,幽幽睁开眼眸,迷蒙地瞅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
「会吗?」他继续逼问。
「我……无所谓的……你想和谁在一起,那是……那是你的自由,我管不了
……」是她心甘情愿跟着他,一开始就不公平。
他的花边新闻从来不曾断过,只是她存着鸵鸟心态,选择不听不问,躲在暗
处欺骗自己罢了。 为什么要摊开来问她?要她回答这样的问题,她的心好痛、
好痛啊……
雷钧的脸色不知怎么一回事,突然变得深沉。
他专注地锁定她小脸的每一个表情,深邃黑瞳闪过阴鸷,好看的下颚绷得似
乎过紧了些。
「很好,妳能这样想最好了。」
他忽然吻着她的小嘴,带着浓浓惩罚的意味,吻得她险些透不过气。
「唔唔……」方净芸藕臂攀着他的宽肩,柔软胸房抵着他强壮的胸膛,被动
地承受他的攻击。
他十指紧紧扣住她的纤腰,水底下,他的动作越来越大,激烈的冲撞引起剧
烈的水波,洒得满地都湿了。
「啊啊──钧──」方净芸叫喊着,有种可怕的感觉,彷佛包围着他俩的水
全都滚沸了,他们置身在高温里,不仅肉体,就连灵魂也在燃烧。
「为了奖励妳的大方,我该好好服侍妳,带给妳快乐的,不是吗?」
「不……不要这样……」隐隐约约,她体会到男人被触怒了,真正的原因她
不明白。
为什么对她生气? 她已经努力地压抑自己,不想造成他的困扰,他还想
要她怎么样呢?
她不懂。不懂啊……
「为什么不要?我亲爱的小芸,妳会喜欢的,我知道,我们总能玩得很开心,
不是吗?」他带笑的言语有着一股莫名的压迫,让她不能喘息。
他被她惹火了吗?不……她不想再体验一次,他那些「手段」会把她完全逼
疯的……
「我不要了……你、你放开我,我不要了……」她开始推拒他的胸膛。
男性的臂膀强而有力地锁住她,雷钧薄唇一吐,那沙嗄又性感的嗓音彷佛从
地狱里传来,「来不及了。小芸,我怎么舍得放开妳?我们才刚开始玩而已啊。」
「呜……」她绝望地啜泣,逃也逃不掉了。
*****
极端的痛苦又极端的享乐。
在地狱与天堂间飞窜来往,一次又一次,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只剩下如无
底深渊般的欲望。
淫乱、疯狂、挣脱道德枷锁,用尽各种下流的姿势,雷钧不顾一切地要着身
下的小人儿,强悍的力量让方净芸完全臣服,彻底交出身心。 他对她索求无
度,两具赤裸身躯紧紧交缠了一整晚,在淫欲中翻滚,直到窗外微微透出亮光,
他在她温暖的深处解脱了,不知第几次得到高潮,他的一部分甚至还埋在她腿间,
两具疲惫又满足的身躯才终于沉沉歇息。
方净芸醒在阳光灿烂的午后。
体力全然透支了,被「整治」得极端透彻,要不是生理需求的催促,她说不
定还要继续放任自己睡去。
醒来时,凌乱不堪的卧房中只剩下她一个。
脑袋瓜仍有些晕眩,她拖着被折腾得到处都是「草莓」的身子,吃力地下床,
靠着两条发软的腿,慢吞吞地走进浴室。
上完洗手间,她为自己放了一缸热水,如没有情绪的机器人般动作着,泡完
澡后,精神终于转好了许多。 取来架子上的大浴巾将湿润的身体擦干,她穿
着浴袍,跟着又慢吞吞地走出来,经过穿衣镜前,她不由自主地停下来,脸蛋略
偏,怔怔地和镜里苍白的女人对望。 这是她吗?
忧伤的眼睛,忧伤的眉睫,唇瓣被吻得红肿,裸露的颈部和胸前的肌肤印着
无数的红痕。 所有的痕迹全是那男人留下的,他吸吮、啃咬,在她雪白的肌
肤上种下朵朵玫瑰,不仅如此,连浴袍所覆盖那些地方,她平坦的小腹和大腿内
侧也全是他留下的印记。 这是她吗? 为什么瞧起来这么的不快乐?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原貌?
爱一个人,就注定要受苦,即便被他所伤害,也依然恨不了他,是吗?
心思紊乱,她从来未曾找到答案。
双腿忽然一阵发软,她叹了口气,倚着嵌在墙壁上的穿衣镜软软倒坐下来,
如受尽委屈的小动物般蜷起身子,垂着头,双手环抱着自己。 好累啊……她
真的好累……
当雷钧重新走进卧房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他欺负她。他承认。
此时看她无助地缩在那儿,他胸口兴起难以言喻的紧绷,竟对自己施加在她
身上的种种「暴行」觉得内疚起来。
即便如此,他不会对她道歉的。
深吸了口气,他将盛着食物和饮料的托盘搁在桌上,随即停在她面前。
「需要帮忙吗?」
闻声,方净芸忙抬起小脸,看见是他,眸光又连忙撇开。
不等她回答,雷钧已主动弯下腰,强健的手臂环住她背后和腿窝处,轻而易
举地将她抱离地毯。
「不用的,我自己能走,我……」她吓了一跳,但拒绝的话在他深沉的注视
下自动消音了。
刚沐浴过的她散发出清新的香气,淡淡的、甜甜的,雷钧用挺鼻轻蹭着她粉
嫩的颊,尽情嗅着她的体香。
「妳的腿让我压得太久,没有力气的。」他慢条斯理地道,发现怀里的人儿
满面红潮,心里有几分得意,知道她不是全然讨厌他昨晚一整夜的「暴行」。
方净芸羞得讲不出话来,只好静静由着他将自己抱至床上。
八成见她真是虚弱得可以,他动作挺安分的,将她放下后,只拉来薄被为她
盖住,没有再进一步「欺负」人。
「肚子饿了吗?」雷钧也跟着坐在床缘,不离开的打算。
「嗯。」她点点头。怎么可能不饿?从昨晚到现在,她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还被他折腾了一整夜。
下意识抓紧薄被,她忍不住偷觑了他一眼,没想到刚好跟他灼热的眼神对个
正着,胸口跟着又是一阵狂跳。
他的目光让她想起昨夜的每一幕,彷佛她仍一丝不挂,在他臂弯中疯狂。
「我请厨房烤了一盘焗海鲜饭,还有妳最爱的水果沙拉和布丁,兰姨也特意
为妳冲了一壶熏衣草茶。」说着,他把刚才端进房里的托盘移近,直接放在大床
上。
「你……今天不上班吗?」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她的心激颤着,怕显露
出太多感情,只能勉强自己忍下来。
雷钧似笑非笑,薄唇好性感。
「我是老板,高兴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他的金控公司网罗不
少能手,有那些人帮忙打点,他其实用不着那么拚的。
「要我陪妳吃吗?」他淡淡问,野兽般的狂野收敛在那双深瞳里。
方净芸咬咬软唇,有些不知所措。
她其实很希望他离开,留给她一个不受波动的空间,她根本不想这么快面对
他。
脑海中窜出无数的迷惘,还想不出个头绪,雷钧已拿起银匙,挖了一匙焗海
鲜饭送到她唇边。
「吃。」他平静地命令。
别妄想抗拒。他的眼睛散发出那样的讯息。
这一次,方净芸学乖了,忍着羞涩和迷惑,她红唇轻张,含进他送来的那匙
食物。
「好吃吗?」他淡问,又送来第二口。
「好吃。」小声嗫嚅,她乖乖咀嚼、吞咽,又乖乖张嘴让他喂。
房中好安静,只有汤匙轻撞瓷盘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那盘焗海鲜饭已经吃
掉一半,水果沙拉也吃得差不多了,方净芸再也吃不下。
「我好饱……吃不下了,我想喝点茶,可以吗?」她真怕他会强迫喂食。
「妳的胃跟小鸟差不多大。」雷钧半开玩笑道。他难得没强迫她,放下银匙
后,他倒了一杯熏衣草茶放进她小手里。
「谢谢……」咬着唇,方净芸羞涩无比地轻语。
他的霸道让她无力抵抗,而他的温柔更教她心悸难平。
她爱上这样的男人,是她这一生中最严苛的考验,怎么做都不对,最后只会
落得自己伤心。
这又何必?这又何必呢?方净芸不只一次自问,却也晓得,如果真找得到解
答,自己也不用如此痛苦。
捧着精致的白瓷杯,她静静啜着茶,彷佛再也比不上喝茶更重要的事一般。
雷钧也不言语,就静坐在一旁望着她,那两道目光隐晦难解,藏着无数的东
西。
他是存心扰乱她的吧?方净芸微恼想着,身体每一处细胞都还留着昨夜激狂
所带来的酸软,他的存在让那些亲密又淫荡的影像加倍清晰,他究竟要她怎样?
就是非要看她出糗才肯罢休?
「你为什么不去忙别的事?」她忍不住有些赌气地问。
雷钧微微牵唇。「我担心妳。」
嗄?!她心脏猛地震撼,水眸不由得抬起,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神态。
「怎么,我担心妳有什么不对吗?」好看的男性薄唇又掀,语气慵懒好听。
「你、你你……」方净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毕竟,他极少用这么外显的话
关心她。
雷钧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粗糙又温暖的指腹顺着她美好的下巴往下移动,
继续游走在她锁骨上点点的红痕,双目微瞇. 他心里当然清楚自己在她粉嫩身上
制造出多少印记,昨夜的疯狂带着点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的恼怒。
他在她身上发泄情绪,想看她在他的操控下全面疯狂的样子,想尝遍她每一
寸肌肤,饮尽她每一分甜美。
他要她哭喊他、哀求他,他要她丧失自己,所感觉到的只剩下他,和他们狂
烈的欲望。
但此刻冷静下来,见到她的脆弱,他的心不由得感到郁闷。
「妳昨晚累坏了。」他淡淡道,霸道地取走她手里的杯子,俯下头,将吻贴
在她锁骨边的一朵「草莓」上。
瞬间,方净芸全身如遭电击,费力地咬住几乎就要冲口而出的叹息。
他太温柔了,温柔得让她想哭,温柔得救她一下子就原谅昨晚他突如其来的
坏脾气和粗暴的对待。
男人的吻带着浓浓的疼惜,温热的舌尖舔过她的香肌,她战栗着,直到他的
大掌覆上她坚挺的乳,熟练地揉捏着,她才勉强拉回神智。 「不要……不要
了……求求你……」她身子还没恢复,又酸又疼的,而他的力量仍教她有些害怕。
这一次,雷钧竟然很君子的停手。
他没再越雷池一步,但也没有完全放她自由,而是揽着她与她一块躺下。
「闭上眼,再多休息一会。」他丢下话,带着热力的大手横在她纤腰上,将
秀气的小人儿安稳地锁在怀里。
方净芸再一次悄悄咬唇,心口漫开说不出的滋味。
「你、你也要休息吗?床很大……我可以睡过去一点,这样你会比较舒服。」
她似乎问了一个十分好笑的问题,因为紧贴着她的男性胸膛突然轻轻鼓动,
低沉悦耳的笑声在她头顶响起。
「我偏偏喜欢这样睡。」雷钧又淡淡地说。
「可是……唔……」她的话结束在他炽热的吻里。 他吻得好深入,相濡
以沫,不让她再有任何异议,良久,他终于「好心」地松开她的小嘴,黝黑的眼
瞳闪烁着星辉。
「妳再不安静休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不敢保证了。」
「啊?」方净芸小脸通红,赶紧把发烫的脸埋进他胸口,不敢再看他,也不
敢再有任何推拒。
她的心咚咚乱跳,在熟悉的男性气息的包围下,有种奇异的温暖烘热着血液,
她浑身燥热,完全没办法应付此时此刻的雷钧。 内心悄悄地叹气,她乖乖闭
起眼,窝在他强壮的怀里。
又有落泪的冲动了,她咬着唇,身子下意识贴近过去,与他静静相拥。
这就是梦,短暂又美丽的梦,她也甘之如饴……
第五章
秋的气息渐渐浓了,百货公司的橱窗也开始展示各式各样秋季服饰和商品。
方净芸独自一个人漫步在热闹的台北东区,她已有许久不曾逛街。
此时,迎面而来一群年轻女孩,不知谈着什么,清脆的笑音大方地抖落,让
她不禁也跟着扬唇。
有些怀念哪……那种单纯的快乐、无忧无虑的青春,似乎真的离她好远了。
是年纪越来越大的关系吗?动不动就伤春悲秋。
仔细想想,她今年二十八岁,是个说年轻不太年轻、说老也不太老的年龄,
虽是如此,她却觉得自己彷佛已有八十二岁的心境。
爱着一个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男人,实在太费力气了。
这场爱恋注定她是个输家,即便如此,她仍是执迷不悟,偶尔,她是真讨厌
这样的自己,懦弱又可悲,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苦笑了笑,她做着深呼吸。
不想了!她决定今天什么事都不要想,要轻轻松松地逛逛街,说不定等一下
也能进电影院消磨一些时间。
经过上一次的「冲突」,她最后仍是选择逃避,强迫自己不去关心雷钧和周
刊封面上那名美丽女子的韵事。
她不看、不听也不问,就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有一天真到了非分手
不可,她希望自己够坚强,即便心会疼痛难当,在时间的治疗下也能提得起、放
得下。
「小芸?!」有人喊着她。
方净芸一愣,忽地从百货公司的展示橱窗玻璃上,看到一个熟悉的女性身影,
她连忙转过身来,惊喜地望着那人。
「雨茴?!」她欣喜地眨眨眼。
下一秒,林雨茴已扑过来,两个女人当街抱在一起。
「哇啊啊,小芸,真的是妳!真的是妳耶!好久没有见到妳了,妳到底躲到
哪里去?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林雨茴是方净芸大学时期的同班好友兼室友,
感情好得不得了,大学毕业后,林雨茴出国攻读硕士,方净芸变成社会新鲜人,
但工作没几年就被雷钧「金屋藏娇」了。
「我有想过要联络妳啊,可是后来才知道你们全家移民加拿大,原来住的地
方也卖掉了,我就找不到人了。」乍见故人,方净芸高兴得小脸都红通通的,微
喘着问,「妳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回来玩吗?现在住在哪里?」
林雨茴笑瞇了眼睛。「我年初就回台湾了,可不是回来玩呢,我爸和我妈移
民加拿大,我还是比较喜欢台湾啦,刚好加拿大那边的公司打算派遣一名业务到
台北当联络的窗口,我自动申请,所以就调回来这里工作了。我现在住的是公司
拨给我当宿舍的小公寓。」
「所以妳暂时不会回加拿大啰?」
「嗯。」
「那太好了,我们真的好久没见面。」方净芸柔声说。
「对啊。」林雨茴用力点头,手紧抓着她的。「小芸,我有好多话要跟妳聊,
走,我们找个好地方喝下午茶去。」
「好啊。」方净芸开心地颔首,跟好友手挽着手。「这附近有一家五星级饭
店,里边的下午茶很不错,空间也很舒适,我们去那里坐坐。」
*****
五星级饭店的下午茶就设在豪华大厅的旁边,采半自助的方式,消费的客人
可以拿着消毒又烘暖过的高级圆瓷盘自取食物,一些需要现作才好吃的餐点,也
可以请厨师当场大显身手。
今天非假日,享用下午茶的客人大约只坐六、七分满,午后阳光斜斜从落地
窗照入,感觉十分优闲,是谈心聊天的好所在。
聊了将近一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林雨茴叽哩哇啦地说着,方净芸则微笑
倾听,话题围绕在国外的生活、工作点滴,跟着很自然地绕到感情生活,林雨茴
脸颊微红、眉眼间尽是甜味地说:「小芸,其实……我已经订婚了。我未婚夫就
是我那个部门的主管啦。」
闻言,方净芸惊喜地睁大美眸,小脸诚挚,「恭喜妳!」
「谢谢。」林雨茴甜蜜地耸耸肩。
「婚期是哪个时候?」
「目前订在明年春天,但我未婚夫觉得可以再提早些,所以说不定年底我就
嫁人了。小芸,妳来当我的伴娘,好不好?」
方净芸露齿笑开,「那有什么问题!」
林雨茴也跟着开怀笑了,开心地握了握好友的小手,自然而然地问:「那妳
呢?是不是也遇到妳的『对先生』了?在念大学时,仰慕妳的男同学可真是多到
数不清的地步,妳偏偏爱给人家软钉子碰……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有绝世优质男
长伴左右?」
被突如其来一问,方净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的「对先生」?
这一生,真的能找到这样的人吗? 脑海中浮现雷钧严峻又充满男性魅力
的脸庞,她的心无预警地被搅疼了。
总是这样啊……一思及他,她的心湖便兴起波涛。
「小芸,怎么了?」林雨茴似乎察觉到她心绪的起伏,有些忧心地问。
方净芸连忙摇头,菱唇轻勾。「没事。我……嗯……」她欲言又止,既不想
对好友说谎,却也不愿提及雷钧的事,心里有些为难。
忽然,饭店大厅传来一阵骚动,把大伙的目光全吸引了过去。
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大群媒体记者和摄影师,镁光灯闪着不停,朝着一对刚由
电梯出来的男女拚命发问兼拍照。
那群记者如同苍蝇见到蜜般,十来支麦克风齐上,扬声发问。
「雷先生,请问您真的和蒂娜小姐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吗?」
「雷先生,可不可以透露一下您打算哪时举行婚礼?会选在台湾办喜宴,还
是到国外去?」
「雷先生,您今天怎么会想带蒂娜小姐来这里?能告诉我们吗?」
下一瞬,低沉而悦耳的男性嗓音响起,「我和蒂娜是来饭店顶楼的法国餐厅
用餐,还有,我的婚礼绝对会选择在台湾举办,至于时间……时候一到,各位自
然就知道了。」
喧哗声再起,记者七嘴八舌抢着访问,坐在饭店大厅旁下午茶区的方净芸耳
朵里嗡嗡乱响,一颗心彷佛被无形的力量撕得粉碎。
但是啊,都已经粉碎了,为什么还感觉得到极端的疼痛?
她怔怔望着不远处被媒体包围的雷钧,瞥见那名之前与他一起出现在周刊封
面的混血儿美女,此时正爱娇地偎在他怀里,美艳脸蛋笑意盈盈,满满都是幸福
的颜色。
她不可能独占他一个,不是早明白的事实吗?
她不愿再想,不愿再心痛如绞,她只想退回安全的壳里,用鸵鸟的心态去爱
他……
但如今,一切的一切清清楚楚摊开在她面前。 他与那美丽的女郎是以结
婚为前提在交往啊,他刚刚不是说了,他们的婚礼绝对会在台湾举行……
他与别的女人的婚礼……
此时此刻,一个绝望的事实呈现在眼前,那个她以前从未仔细思量过的事实
──他总有一天会结婚的,到那时,她非得离开不可。
她不能这么恶劣又可恨,绝对不能去破坏另一名女人的幸福,她永远不要当
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 「小芸,妳脸色好苍白,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吗?」
好友关怀的言语传来,方净芸心微凛,忙收回视线。「我……没事。」
她慌乱地笑了笑,忙端起面前的白瓷茶壶要为自己添茶,「匡啷」一声,神
思恍惚的她一个不小心竟没握牢手里的瓷壶,结果桌面上的杯杯盘盘全被滑落的
瓷壶给砸了。
「小心!」林雨茴想抢救根本来不及。
方净芸自己也吓了一跳,小脸更是惨白,裙子也弄脏了。
服务生赶忙过来处理,边问道:「小姐,妳没被热茶烫着吧?」
「小芸,妳的小腿都红了啦。」林雨茴嚷着。
「对不起……我没事。对不起……」她低声向服务人员道歉,也忙着帮对方
收拾残局。
突然间,一抹黑影笼罩上空,现场陷入诡异的氛围。
「小芸……妳认识这位先生吗?」林雨茴刚从自己的包包中掏出一大包湿纸
巾要递给好友,却被莫名其妙排开记者和摄影机、径自走到桌边的雷钧吓了一跳。
方净芸闻言抬起小脸,与男人那双别有深意的黑瞳接个正着,胸口猛地咚咚
巨响。
「我不认识他。」她想也没想,否认的话就这么吐出。
雷钧双目陡地细瞇,浓眉也同时蹙起。
「雨茴,我们走了好不好?」没等林雨茴回答,方净芸已抓起帐单,急急对
收拾好桌面的服务生道:「麻烦你,我们要结帐。」
服务生怔了怔,才要出声,雷钧突然沉静地道:「这两位小姐的帐由我一并
付了。」
此时,饭店餐饮部的经理以为出了什么状况,连忙赶过来,听到雷大总裁如
此说,连忙接话,「两位小姐是雷先生的朋友吗?这位小姐的衣服都弄脏了,我
马上联络精品店那边的人,让他们送干净衣物过来让小姐换下。」
「不,她们不是我的朋友。」雷钧淡淡地道,锐利的目光却瞬也不瞬地盯着
粉颈轻垂的方净芸。
一阵冷意从脚底直窜到头顶,即便不看他的表情,方净芸也能从他的语气和
迸发出来的气息轻易感受到,他已发怒了。
他为什么生气?又凭什么生气?
就因为她说不认识他吗?还是因为她不该出现在这里,让他撞个正着?
「雨茴,我们走了……」她胆小如鼠,她自己明白。她甚至一直躲着他的目
光,不敢再与他对视。
起身,她拉着好友的手,在一堆记者和旁人的注目下快步离开现场。
「小芸,等等啊……咦,这是怎么回事啊?」 林雨茴一手抓着包包乖乖
跟着走,还好奇无比地频频回望,看见那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五官越来越紧绷,
瞳底彷佛着了火,她两道眉也跟着越挑越高。
唔,一定有内幕!
*********************
待返回阳明山的白色别墅,已过晚间十点。
方净芸从未有过这种心态,她竟然害怕回来这里,好想逃得远远的……
下午和雨茴匆匆离开饭店后,她已明白接下来必须面对好友执着追问到底的
决心,果不其然,在雨茴的「卢」功之下,她原本不欲提及的那一段男女感情,
还是彻头彻尾摊开讲明了。
雨茴骂她傻,她也知道自己傻,但爱情是全无道理可言的,爱就是爱了,她
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啊。
她今晚原可以留在雨茴的住所,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回来别墅这儿面对
一切。如果今晚雷钧果真来别墅找她,该对他说清楚的事,她不想再逃避了。
他如今已有新欢,而且以结婚为前提跟人家交往着,她不能当他们的第三者,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沦落到那样的地步,那太可悲了……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先生他……他在楼上房里。」来替她开门的兰姨脸
上尽是担忧。
闻言,方净芸心脏一跳,但仍是鼓起勇气点点头。「我知道了。」
兰姨替她接过小提包和薄外套,边说着,「先生来好久了,一听见妳还没回
来,脸色难看得可以,在房里待了四、五个小时,连晚餐也没让人准备……小姐
自己小心一点。」
「没事的,兰姨,不会有事的……」方净芸内心苦笑,不想把她与雷钧之间
的问题丢给别人来为他们烦恼。
「别担心,我上去看看,兰姨您去休息吧。」说着,她轻声道了晚安,轻缓
地爬上二楼。
来到自己的房门口,底下门缝透出澄黄光线,她深深吸了口气,想让自己更
勇敢一些。
终于,她推门走进。 一进门,就看见雷钧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
端着一杯酒。他举杯啜着,目光直勾勾地将她锁定,面无表情。
两人一阵沉默,谁也不愿先开口似的,静静对看片刻。
方净芸下意识咬咬唇,将长发塞至耳后,下巴微扬,终于轻嚅出声,「我以
为……你今天应该不会过来的。」
男人墨浓的眉淡挑,一口饮尽杯中酒,诡谲的视线丝毫未离她的容颜。
「我以为……妳今晚会胆小得不敢回来。」
他语气带着淡淡嘲弄,尽管平静,方净芸仍感受到压抑在其中的强烈怒火。
她没有对不起他。有新欢的人明明是他,为什么他的态度还这么恶劣,彷佛
是她先背叛这一切?
心里好难受,她强忍着不愿在他面前落泪,撇开脸,她正打算走进浴室里,
才短短瞬间,他动作极快地来到她身旁,一把握住她的藕臂。 「想逃吗?」
雷钧沉声问,霸道地将她的身子扳正。
「没有。」她回嘴,赌着气不想看他。「你放手,不要这样。」
「为什么当着众人的面说不认识我?」他突然问,大掌稍稍用力,将试图挣
扎的她轻松地制住。
「你──」方净芸又恼又委屈,那对漂亮的眼眸终是扬起,充满控诉地看着
他,「你身边有其他女人,现场又来了好多媒体记者……既然你那么喜欢那个叫
作蒂娜的小姐,我说不认识你,你应该感到安心才对,你没有资格凶我!放开!」
她眼眶热了,真气自己这么不争气。
雷钧五官表情凝重,下颚绷得超紧。
「我为什么要感到安心?」这该被他按在大腿上打一顿屁股的小女人,真有
本事气得他吐血。「给我说清楚!」
方净芸心绞痛着,脑中乱烘烘,再也忍不住地低嚷,「你既然喜欢那位蒂娜
小姐,就该好好对待她,你想跟她结婚,我会祝福你的……我、我说得出就做得
到,我一定会的!」泪水无法再控制住,一颗接连一颗地冒出眼眶,迅速染湿她
泛红的小脸。
她难堪地叹了声,撇开头不想让他看见,但此举根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
楚楚可怜的模样完全落入雷钧眼底。
让人捉摸不透的男性双眼,专注地盯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蛋好几秒,原本冷
峻的唇角忽然稍见软化了,他缓慢问道:「小芸,妳在吃醋吗?因为看到我和其
他女人在一起?」
方净芸心里一骇,「我才没有!」
「没有?」他眉挑得高高的,「没有妳为什么要哭?」
「我……我……」方净芸真是哑口无言。她又气又羞,再次挣扎起来,「放
开我!你走开!你高兴跟谁在一起,那是你的事,我没资格管,我不会死缠着你
不放!放开啦──」
比蛮力,她怎么可能赢得过他?没两三下的功夫又被他给箝制住了。
可恶!可恶!她想恨他呀!
为什么不能潇洒地转身走开?为什么面对他时,她总是心乱又心痛,彷佛永
无止境的心乱、心痛?
雷钧健臂一搂,将她柔软的身子抱得好紧,连带也压住她的手臂。
「我偏偏不放,妳还能怎么样?」他恶霸地说,笑得好可恶。「是啊,我高
兴和谁在一起是我的事,我现在就想和妳在一起,做一些会让身体流汗、快乐得
要飞上天的运动,妳觉得如何?」
她红潮满面,哑声道:「我不要!你放开我!你没资格管我,我们都是独立
的个体,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
真嚷出来,才体会到究竟有多痛。或者就该这么彻彻底底地痛过一回,她才
有办法放开他,同时也放过那个痴情又可悲的自己。
闻言,雷钧稍霁的脸色再度铁青,不由得瞇起双眼。
「不跟我在一起?哼!我的小芸,别的男人满足得了妳吗?」
「你──」他可以再恶劣一点!
胸口烧灼疼痛,方净芸赌气地嚷,「我会慢慢找、慢慢试,我相信外面多得
是能满足我的男人!」
轰── 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爆发了,雷钧双目着火地怒瞪眼前不驯的小女
人。 她实在太欠「教训」!
她是他的,专属他所有,除他以外,任何男人别想越雷池一步!看来,他以
前施行在她身上的「教育」还不够彻底,今晚他会好好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小芸,很可惜,妳不会有那样的机会。」尽管气得快要吐出三升血,他语
气仍是慢条斯理,只是脸上有着山雨欲来的风暴。
方净芸美眸充满警戒,呼吸也不稳了,只听见他又说:「我会把妳关起来,
不再让妳踏出别墅一步,然后一次又一次占有妳……能满足妳的男人只会是我,
妳有异议吗?」
「不唔唔唔──」刚要发出异议的小嘴立即被男人的唇舌完全堵紧,夺走呼
吸,封住一切言语。
雷钧内心暗暗对自己起誓,他绝对会做到让这个该打小屁屁的小女人没有任
何异议──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