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殁藏龙门
2023/11/24发表于:首发sis001
字数:23197
前些日子听读者说贴吧有评论去看了看,结果上来点开一个帖子就是批评这
也不行那也不行,弄得有些腻味不太想写了。
后来一想,自己也确实知道写得不太行,也不打纲也不雕琢,终究就是图一
乐,叫人拿大实话批评了也是活该。
写小说,是因为爱中文,把玩文字,一大快事。以后再不去贴吧瞎逛了,就
继续瞎几把写吧,哈哈哈哈哈
十三章、清眸如霜飞寒芒
阳光斜过窗棂,好死不死刺在宁尘脸上。他头昏脑涨手脚酸麻,稍微一抬脖
子,只觉的天旋地转胸闷气短。自打他降生此世,不多不少,喝成这样的时候那
是一次都没有。这一觉起来宿醉难消,可难受坏他了。
不过等他低头望见白床单上一抹血色,顿时清醒了不少。
宁尘挣起来一看,自己身在山腰茅屋之中,霍醉正坐在不远桌边缝着袍子。
他捂着脑袋去想昨晚的事儿,却是头痛欲裂啥都记不起来。把他这个气呀,
混混沌沌一夜良宵,当真是暴殄天物。
「醒啦?」霍醉手中针线不停,手中那件袍子先前被雷法损破,如今叫她拿
两片白绸呈飞翼状交织缝补,反倒更好看了。
宁尘悻悻爬起来坐在床沿上,小心翼翼问:「咱俩……那个……昨晚……那
啥……」
霍醉低眉垂眼,只去看手中针线:「那个啥?哪个啥?」
「你还疼么?」宁尘柔声问。
「我疼什么?」霍醉吊着声音说。
宁尘扥起床单上红艳艳一片展在她面前:「喏。」
霍醉向他斜瞟,噗嗤一笑:「那是你的血。」
「啊?!」宁尘跳起来就去捂屁股,「你还好这口?!难不成你是女装大佬?!」
霍醉听不十分明白,却也能猜出大概意思,只笑道:「说些什么呢,你喝得
晕晕乎乎,流了不少鼻血,把我床都弄脏了。」
宁尘捂着屁股的手这才放下来:「咱俩就没干点什么?」
霍醉继续笑:「你那酒量,还想干什么?好不容易晃到屋里,瘫床上就动不
了了。我也喝了不少,连脸都没洗,也睡了。」
身上衣服一件件还都在,一晚上和衣而卧,拧得皱皱巴巴。宁尘咂么嘴想了
想,无事也好,总比一场糊涂强得多了。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昨晚多好的关节
点儿,正是趁虚而入的大好机会,误事了吧?
宁尘矮下身子看着她眼眸,一本正经挑逗道:「那,还让亲吗?」
霍醉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她将补好的袍子放在膝上,咬断了线,这才望向眼
前少年。
「十三,你风流倜傥,自去寻你的花问你的柳。喜欢你的姑娘一揽一大堆,
就别上心思招惹我了。」
这一句话说得宁尘心里直哎呦。想来她探查自己底细的时候,已将自己在潇
湘楼的「艳名」打听得一清二楚。霍醉倒是没什么偏见,几日相处不露声色,可
是自己一来亲近,就叫她直来直去点破了。
「你不想叫我招惹,那我也不讨没趣儿了。罢罢,香吻一枚寄予吾处,聊解
相思。」宁尘故意说得戏谑,没有露出半分不悦。
霍醉昨晚一时酒后乱心,顺着他意勾了一下,终究是失措在先,酒醒之后也
有些担心宁尘会心生嫌隙。现在见他活得敞亮说得通透,没有埋怨自己吃了又吐,
霍醉也是暗松一口气。
浪荡江湖,男子有几个不喝花酒的,霍醉并没看低宁尘。只是美酒易醉,不
可多饮,她强丢了心里那丝小小念头,只把宁尘当朋友交往。
「十三,你豁达重义,今日起霍醉便交你这个朋友,你愿不愿得?」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咱俩这都过床的交情了!」宁尘笑道。
「真难听!」霍醉骂道,「敢出去这样乱说,我可不饶你!」
「嗐,朱从阳那帮人嘴里全是你的谣,你压根不在乎。怎地到我这儿,真事
儿也不让说了?」宁尘故意逗她。
霍醉胸口堵了一口气,怒道:「你和旁人能一样么?」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略有尴尬。刚刚义正言辞撇了关系,现在又来弯弯绕算
怎么回事?霍醉赶忙把袍子披了,一边整理衣襟一边侧目道:「你还回不回白帝
城?」
宁尘挠挠头:「啊,是该走了。」
「我收拾下,一起走。」
「你还去白帝城干嘛?」
「摆摊儿。」
霍醉去洞府里将一应物事都拾掇了一遍。整个叶含山除了茅屋里的日常家伙
什儿,稍微带点儿灵气的都让霍醉收到了戒指里。叶含山元婴老怪如今身故,但
余威犹在,霍醉在此安安稳稳过上几年不是难事,只不过修炼也得要钱,师父身
故后的残物留着也是浪费,不若卖了。
叶含山值钱东西不多,却有一大堆瓶瓶罐罐,都是霍醉师父喝就剩下的酒器。
霍醉一边捡一边叹气:「这老鬼,喝了酒也不给人把瓶子退了!」
待她收拾好,宁尘便与她一起往白帝城飞去。叶含山距白帝城还比南元朱门
近些,小半日过去,眼瞅着就到了。
进得城去,宁尘在潇湘楼前停了脚步。霍醉抬头看着潇湘楼的门脸,一撇嘴:
「你真就一直住这地方不走了啊?可够有钱的。」
宁尘打个哈哈:「我里头有亲戚,不要钱。」
霍醉还不知道他,哼了一声:「你少来这套吧。以后我要是借钱,就找你一
个人薅!」
「玩命薅!还怕你不薅呢!」宁尘亲眼看过她和何子霖盘账,知道她言而有
信,一点儿也不怕她占便宜。
「有你这句话,我保准往多了借!」霍醉笑着对他一扬手,转身欲走。
宁尘多少还有点舍不得:「你卖了东西,就回叶含山吗?」
「是啊……先前玩心大,误了不少修行。现在孤家寡人,不快些入灵觉,怕
是连山头都守不住了。不过这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卖不完,
你若想来寻我喝酒,就到西城鬼市找我吧。」
霍醉说完这话,自觉又有点过于主动,不敢再多看宁尘,径直往城西去了。
宁尘望着她背影,悠哉哉叹了口气,既有不甘也有欣慰。这番出手,几十万
灵石干进去,上蹿下跳一顿折腾,倒头只换了香吻一枚,当时还醉得晕了麻呼,
都没尝出个甜淡。
可转念一想,如今霍醉对他信赖有加,两人这条崎岖小路虽然曲流蜿蜒,却
好在一路通畅,也算是来日方长了。
他拿神念扫了扫星陨戒中的庚金剑,哼着小曲迈进了潇湘楼。
守门的已经认识他了,远远一笑也不再上前招呼。宁尘一溜烟先奔愫卿小院
而去,准备先报个平安再去交差。
没成想院里竟然没人,童怜晴和洛笙都不在内。宁尘拧着眉头退出来,仔细
看了两眼院门上的牌子,再三确认是叫自己翻过的。
他刚想先去见楼主,就有一青衣女子来唤说是楼主有请。宁尘跟在她腚后面
往里走,嬉皮笑脸想搭两句话,却换来冷脸一张。
宁尘一品,琢磨着似有不对。楼主这些青衣女卫虽一向不苟言笑,但也不过
就是装装石头人。这回可不一样,眼睛里带着小刀子,准是有什么事。
可又能有啥事呢?庚金剑也找回来了,时限也没到,总不能鸡蛋里面挑出半
块砖头吧?
本想着是该往柳轻菀住的楼里去,没成想带路的女卫走到半路拐了个弯,冲
着山坳背阴处一个洞府走去。宁尘忍不住直皱眉头,潇湘楼这方圆界铸得极好,
有大把好地方起房盖楼,怎么还学起穿山甲住洞里来了?
他跟着往里走,穿了几层禁制才入到其中。这洞府虽拿整砖修葺得四面整齐,
却光烛不多略显阴森。宁尘刚去南元朱门刑房窜过一回,识得这处样子相仿,不
禁有些惴惴。
跨过最后一道法障,宁尘才发觉那竟是隔音的。转角刑房内传来隐隐哭泣声
响,于洞府中嗡嗡回荡。宁尘眉头刚要皱起,又强令自己舒缓开来,他做出云淡
风轻的模样,跟着女卫转了进去。
见了那屋中情形,饶是宁尘先有准备,心中仍是猛地一绷。
柳轻菀坐在当中座位上面如冰石,正对着一个刑架。童洛笙被扒了个精光吊
在上面,她身子虽轻,可整个人重量坠在手上,双腕已是淤青一片。
两枚小铁圈挂了铅坠,箍在洛笙乳头上,将那软盈盈的乳儿都扯得红了。这
还不算,那腿间娇嫩处似是还绑了什么东西。
童怜晴也是一丝不挂跪在柳轻菀脚边,胸口硕大的白腻在地上挤成了两团,
光溜溜的后背已被竹笞打得青一片紫一片。她大气不敢喘,只将头磕在膝前蜷成
一团,浑圆的屁股撅在那里,穴内还被插了一根黑粗竹棍。那竹棍未经打磨粗粝
不堪,穴内嫩肉如似刀割,然童怜晴烟花已久,阴内被塞了这样一物,淫水也由
不得顺着竹棍滴了下来。
屋中行刑的女卫伸手探到童洛笙腿间,吓得那满脸泪痕的少女连声呜鸣。她
阴上拿筋绳绑了一片牛皮,中间支了一根粗头大针。女卫扯起筋绳往牛皮上一弹,
那粗头针正戳在洛笙相思豆上,女孩一声惨叫,痛得撕心裂肺。
童怜晴当娘的如何能听得女儿这般受苦,直将额头咚咚磕在地上:「七娘!
这玉鹤弹筝的刑罚不是人能受得!饶了笙儿这一回吧!只求给愫卿代受!」
柳轻菀挥动手中竹笞,啪的一声,童怜晴后背上多留了一道血印:「我说了,
你求一声饶,便要挨一鞭笞,真把咱家刚才的话不当话了?」
童怜晴浑身颤抖,伏在地上呜呜哭泣:「楼主……都是奴家管教不严,若要
罚,皆罚给奴家就好!笙儿年纪还小……」
「小?我看可不小了。勾搭男人的活儿都学得这般熟稔,不如就提前一年,
送去豹房好好调教。」
童怜晴听到豹房二字大惊失色,膝行几步到柳轻菀身前抓住她脚腕:「七娘!
笙儿一惯听话!只是一时糊涂!求您开恩!!」
那豹房乃是潇湘楼女子最怕的一个去处。但凡初时卖到此处的姑娘,脖子铁
嘴巴硬拒不接客,都先要送去豹房料理。独屋一间,手脚戴枷栓个结实,只撅着
屁股被人生操。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年半载,何时被操得服服帖帖甘心在潇湘
楼接客了,才能从里头放出来。
能去豹房享乐的都是楼中熟客,此间不像楼中三院有怜香惜玉的规矩拦着,
施得手段粗暴蛮横。童怜晴被卖来时也经了这么一出,三个月里被折磨得死去活
来,如今仍偶有被噩梦惊起冷汗直冒。现在听得楼主要送女儿去豹房调教,心中
立刻血流如注。
柳轻菀站起身来,一脚踹在童怜晴胯下那根竹棍上。她没用多少气力,童怜
晴却也不敢拿修为去抗,被一棍撞在子宫上,痛得她摔在那里不住哆嗦,嘴唇惨
白也不敢叫。
洛笙被吊在那处已神智模糊,哭叫了几声「娘」,抽噎不停。
宁尘抄手站在门边候着,不见半分忧色,只对着向自己走过来的柳轻菀笑道:
「楼主真是好兴致,对自家的姑娘也动这种狠手。」
人有远近亲疏,宁尘肉长的一颗心,见二女这般受罪早就上了火。可柳轻菀
现如今敲山震虎,自己越是急火攻心,童怜晴和洛笙就越要吃苦头。
柳轻菀也不接话,只朝宁尘将手一伸。
宁尘绝不能叫她看出自己在意二女,打定主意演那薄情之人。他笑呵呵将庚
金剑取出,交到了柳轻菀手中,顺势调笑道:「总算不负楼主所托。不过楼主将
我这情儿抓了,我可只好搬去别的姑娘那儿了。」
童怜晴阅历深,听到宁尘声音,先是一喜后是一忧。喜的是他如期回还,忧
的是不知他如何应对楼主刁难。旦听他没有被怒意乱心,与楼主周旋冷静,心中
才勉强一松。
可洛笙就不行了,她年纪小,受刑又重,看宁尘来了还道是得救在即,没成
想宁尘却说要搬去别人院里,登时心灰意冷,委屈大哭起来。
宁尘直想过去好好抱抱那可怜的小人儿,可如今却只能做出一副嫌吵模样,
以轻柳七娘之意。
柳七娘却没有什么波澜,直来直去道:「你先莫耍嘴皮。我只问你,你坏了
我楼里规矩,却要如何赔补?」
宁尘两手一摊:「我何时坏了规矩?」
「童洛笙配黑绸金铃,你却诱她行淫,这规矩你不知道吗?」
柳七娘言轻而色厉,宁尘不敢有半分怠慢,只推脱道:「是那妮子来勾引我
的,与我有何相干?!再说我也没破她身,怎么能算数呐?」
宁尘此言暗埋了两层意图。其一是为了试探柳轻菀,倘若她能时刻盯紧楼中
一切大小事务,那自己与二女交心之事定然瞒不过她,此番卖个破绽叫她戳破,
宁尘便能摸到她到底神通广大到什么程度。
可是她毕竟也就一双眼睛两只耳,还真能事无巨细监视着潇湘楼?
假如柳轻菀对潇湘楼内并非明察秋毫,那她定然会疑心宁尘与楼中女子勾连。
现在宁尘故意推脱责任,乃是当着她的面亲手砸坏与二女间的关系。只要叫柳轻
菀放心,二女的处境也便能好些。
「楼内规矩怎么讲的?黑绸金铃不可碰,你脚也洗了嘴也亲了,还道没坏规
矩?」
宁尘立刻叫道:「啊呦!七娘!你怎地什么都知道!莫不成你一直在暗处窥
视,看得馋了?只要你一声令下,小子我这就尽心将你服侍的舒坦,何必偷偷去
看我给这小娘洗脚哇?」
柳轻菀「呸」了一声:「谁有那功夫盯着你,我只消一问,她们自然老老实
实全都招了。」
宁尘心中稍安,柳轻菀即便在潇湘楼也不是无所不知。应是自己先前触动了
洛笙身上法印,才叫柳轻菀提了她们在这里问讯。慑于柳轻菀积威,二女自不敢
有丝毫隐瞒。
朝柳轻菀施了一礼,宁尘换了一副恭敬模样:「楼主,还请借一步。」
柳轻菀打量他片刻,哼了一声往外间走去,宁尘跟在后面,将自己肚子里要
说的话仔细揣度了一遍。
外间不似刑房内那般阴森,又有侍女多给点了两盏灯。柳轻菀在主座坐了,
只撂宁尘站着。宁尘不吃那哑巴亏,自己跑到旁边拿了把椅子过来。他故意把椅
子腿在地上拖得吱吱响,看柳轻菀是个什么脸色。
潇湘楼主只冷眼看他,也没呵斥,宁尘便在她侧手边坐下,叹气道:「我是
想多问一句,楼主为何要针对于我?」
柳轻菀冷笑一声:「你才几斤几两?好叫我针对?」
「我拢共就看上这俩姑娘,却叫你提到这里打罚……」
「哈,宁尘,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坏了楼中的规矩当然要惩治,不然潇湘楼
怎么立足?你真当自己有多大分量了?」
宁尘也不作色,静静道:「楼主,我与那小娘狎玩已是五天前的事。你若真
一心为了惩戒,何必等到我回来这一刻?维护规矩许是真话,但着实也是为了做
给我看的。」
柳轻菀沉默片刻,嘴角往上轻轻翘起:「倒是有几分聪明,不似看上去这般
年少。」
宁尘谦笑一声,又道:「楼主要敲打便敲打,只是何必拿自己楼中的姑娘开
刀,哭叫的抓心挠肝,伤得又不是我。」
「心疼了?」
「仙姿玉色被弄成那般模样,楼主看了不心疼啊?」宁尘说话拿腔拿调,伪
作浪荡性子。
「愫卿眼看着可以被人赎了,早晚胳膊肘向外拐,我心疼什么?」
宁尘喉咙一紧,心说童怜晴实在不知轻重,别的说了也就罢了,这事情被柳
轻菀拿到,不知要横生多少枝节。
看到宁尘面色,柳轻菀哼笑起来:「别想了,却不需她自己说。我掌潇湘楼
这么多年,这点东西都看不透,早教人涮了个七荤八素,哪里压得住这些跑心思
的花魁。」
事到如今,宁尘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楼主不许我赎?」
「既然定了规矩让赎,我拦着干什么?拦下来,心思也不在我处留用。」
宁尘听她说话不似作伪,便顺势道:「楼主看得通透。楼主接下来着我办事,
其实也是这个道理。就拿庚金剑而言,我答应楼主的,便一心一意殚精竭虑,无
论如何也得将事情办妥。可若是楼主找些关节来拿捏要挟,那我败则败矣,楼主
打罚还在其次,却使良机徒失。其根本之处,并不在我听不听话,而在事能不能
办成。听话的狗有的是,办事的贴心人难得,楼主以为呢?」
柳轻菀布下的耳目明锐,早将宁尘夜闯南元朱门之事了然于心。此番时限极
紧,宁尘能在别人偌大家业之中出入无人,端的是奇谋良策辅以胆大心细。宁尘
这时一番话,也让柳轻菀深觉他是个极有主意的,若拿把柄相胁必遭反噬,难免
两败。只是话在嘴边,却不能简简单单顺了这小子的意,
柳七娘手中团扇一摇:「谁说我要着你办事了?」
宁尘笑道:「庚金剑这般紧要,我先前孟浪险些办得砸了,也不见楼主使唤
心腹去收底,可见此事终须生人出面。那庚金剑平平无奇,七娘却这般上心,应
是什么信物一类的东西。即是信物,那自然要牵扯更多人,我这生面孔七娘还是
要继续使唤的。」
柳七娘轻轻抚掌:「好个宁尘,若真叫你坐实了合欢宗主,说不定五宗法盟
要变成六宗了。」
宁尘淡淡道:「七娘说笑,这五宗法盟乃是狗一般的东西,若有机会,我倒
想闹他们个天翻地覆才好。」
这话说得虽然锋利,却合了柳轻菀胃口。她点点头:「宁尘,如今我也与你
交交心。五宗法盟觊觎潇湘楼亦不是一日两日,只是碍于各方拉扯,教我使些纵
横手段稳住罢了。我收你们两个合欢宗叛逆在此,也是存心给他们捣乱。」
其实宁尘在探明潇湘楼情状之后也隐约猜到了一些,他一咧嘴:「哈,那我
更是要跟七娘好好办事。只望七娘今后别总拿我看上的姑娘开刀,算是给咱家安
安心。」
「我早已讲过,你不坏规矩,天下太平。你不就是想赎愫卿吗,钱到放人。」
宁尘摇摇头:「七娘许是知道,愫卿早已攒下自赎资财,只是怜惜女儿。若
是赎了她,教她们母女分离,她是决计不愿的。我斗胆向七娘讨个便宜,愫卿赎
了身之后,能否陪洛笙继续在楼内暂住?潇湘楼难道还有赎了身便不让住的规矩?」
柳轻菀皮笑肉不笑:「那倒没有。」
「只是不知租那愫卿小院一年要多少灵石?」
「你若尽心尽力给我把接下来的事情办好,租钱免了,只管叫她住。」
柳轻菀先前和宁尘谈钱的时候那叫一个斤斤计较,这时却性子一转,恁地大
气起来。倒是宁尘听了这话暗自在那里兴高采烈,最近花钱大手大脚可叫他心疼
着呢。
「七娘连元婴花魁也舍得,不如将洛笙提前一年也饶给我得了,她一个炼气
……」
宁尘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儿,说到一半却叫柳轻菀打断:「楼里的规矩,你
想收童洛笙,只能明年梳拢时出钱买。」
「网开一面成不成?」
「规矩就是规矩,有规矩不守,定规矩作甚?」
宁尘心下凛然有了计较,立刻收声不再多语,只起身微微一躬:「小子会意。
我接愫卿回去小院了,只在那处等候七娘差用。」
柳轻菀抬手一挥:「人早送回去了。你去女卫那里把赎身钱交上,拿文书回
去哄她吧。」
柳七娘不再装腔作势之后办事着实利索,叫宁尘不禁咋舌:「楼主倒是干脆!」
「愫卿也是楼里旧人,这些年多有苦劳,你好好待她。」
宁尘乐滋滋刚想走,又忍不住嬉皮笑脸问:「楼主,那黑绸金铃是真的一指
头也碰不得嘛?还是说,只要不动禁制就不算坏规矩?」
「你想干什么?」
「先前把那小人儿哭坏了,我抱着哄哄嘛。」
柳轻菀看他这副色中饿鬼模样,忍不住想笑,一时也松了嘴:「既然你不爱
被人拿捏,我也不拿圈儿诓你了。你不动禁制,我就不叫她挨罚。」
宁尘眉开眼笑,油腔滑调:「谢楼主开恩!」
「滚吧,明日就要使唤你了。」
此番相谈,不仅把话说得开了,更是叫宁尘从字里行间探到了一点潇湘楼更
深处的隐秘。虽不能说是软肋,但若真要有一天不得不对付柳轻菀,宁尘多少也
有了些动脑筋的机会。
于此一来心情大好,宁尘高高兴兴回了愫卿小院,进门就看见两女在床榻边
哭哭啼啼。两女被驱离刑房,只匆忙乱披了衣服,回得住处还未及整饬,亵衣都
没穿,露着腿儿臀儿在外面。
洛笙躺在榻上,由娘亲给她上药,那娇嫩处敏感,稍一碰触就哀叫不止。童
怜晴强忍心痛,只暗暗垂泪,轻轻将药膏往那肿得青紫的乳头上去抹。
童怜晴背后皮肉之伤,运功片刻便能修复,只是那心中恐悸万难消泯。听见
宁尘进来,她眉间一松张嘴欲唤,却一时哽咽没叫出声来。
宁尘凑过来,先揽着肩膀在童怜晴脸颊上亲了一口,又靠去洛笙身边去抱。
童洛笙如惊弓之鸟,呀的一声就往后躲,口中连声叫道:「楼主说、楼主说
不许碰!」
少女这回着实被吓得狠了,宁尘叹口气,朝她伸出手:「我和楼主说好啦,
只要不动禁制,今后绝不为难你了。快叫我看看,伤成什么样子了。」
洛笙半信半疑,战战兢兢叫宁尘抱在怀中,还不停问:「真、真的吗?」
「楼主为了叫我尽心办事,把条条框框都交代清楚了。从今往后,卿卿我我
不妨,只要不坏你贞操便好。」
洛笙权且信了,嘴里却还委屈道:「那你先前还说,要住去别家院子里…
…」
不等宁尘开口,童怜晴便接道:「傻孩子,尘儿是怕楼主拿我们之间的瓜葛
做文章,才故意那般说。」
洛笙听得有理,这才软下身子来,直往宁尘怀里拱去:「宁哥哥,我方才好
怕……若被楼主丢去豹房,你是不是便不要我了……」
宁尘揉她在怀里,暗暗渡去真气给她止痛:「我若那般薄情,你娘会放心将
你交于我?」
他合欢功法最是善调女子体魄,几缕真气逸散过去化掉淤血,那乳尖的青肿
顿时消了大半,只是那腿间的相思豆伤得有些狠,仍不得轻易缓解。
身子爽利了些,洛笙的心绪中也静了不少:「宁哥哥,我仍是害怕,一年后
才能梳拢,可叫我怎么熬呀……」
宁尘将那纸文书抖在洛笙面前,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洛笙拿过文书一扫,眼睛登时睁得老大,颤声抬头:「娘……」
童怜晴接过来看,宁尘顺带将与柳轻菀说好的赎身之后暂住小院的事都给她
们讲了。
「就算没我,你也能守在这里直到把洛笙赎走,再不必害愁啦。」宁尘最后
说。
压在胸口十几年的大石头,叫宁尘砸了个粉粉碎,童怜晴看着一纸赎身文书,
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子一晃往下去倒,被宁尘伸手拖在怀里。
童怜晴须臾间缓过神来,撑起身抱住宁尘,在他脸上连连啜吻,恨不得与他
当即融成一团才好。
「尘儿……我……我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宁尘顺着她滑溜溜的大腿往上摸,笑道:「当初应得我什么却忘了?」
童怜晴颊生红云施然起身:「那……我去去便回……」
她说着话儿,顾首生盼,挪步转去了后间。宁尘扭头去哄洛笙,逗开她腿弯,
见那阴核隐隐见血,肿得宛如豆蔻,一时颇为心痛:「那日是我唐突,害得洛笙
受苦,洛笙罚我吧。」
童洛笙年少易伤,却也一样易哄。听他这般说,心中小小哀怨尽消,埋首宁
尘怀中:「不怪宁哥哥,是我不知轻重在先……」
柳七娘叫人用刑已是留手,用的粗头大针替了锐利细针。可少女阴核何其娇
嫩,吃一顿刑罚下来,已是站不能站行不能行,两腿并得紧些便触动伤处。原本
护住阴核薄薄一层皮叫人生生剥开,吹口气上去都痛中带痒。
宁尘素知女儿家身子那处如何敏感,洛笙被人糟蹋成这个模样甚是难捱。他
俯下身在洛笙腿间,伸舌头去舔少女玉蚌,慌得洛笙哎呀一声。
「宁哥哥!那处怎么能亲!」
宁尘调笑道:「你亲得我那话儿,我却亲不得你?」
这性欢体淫的小雏妓都被弄得大羞不止。洛笙只道男尊女卑,吹箫弄玉乃是
女子服侍男人的花样,换做男子相就实是非比寻常。
宁尘也不客气,双手托着她小屁股,舌头搅在洛笙穴口来回折腾,嘴唇拿住
两片薄薄阴唇左右又吸又磨。童洛笙那十几年活春宫催熟的小屄穴,头一回就让
少年郎吃了个情长意短,淫液骤如泉涌流得止也止不住。
「舒服……宁哥哥……哎啊啊啊……舒服……舒服……啊啊……」
滑不溜丢的两片软肉在宁尘口中翻来合去,穴口一个劲儿夹着他舌头抽抽,
那未经人事少女淫蜜裹着体香,清清澈澈中带着满腹情欲滚滚而出,不一会儿就
临到悬崖边儿上,刚要往下去坠又被雏妓印法力锁死。潮水一次次漫涨,一次次
叫堤坝挡回,烧得洛笙腰肢乱扭,恨不得叫宁尘拿舌头给她把处女膜戳破了才好。
「宁哥……哥……我……受不……住……啊!啊!啊!」洛笙双手抱着他的
头,脖子往后仰着,喉咙都收紧了,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喘。
宁尘将那小骚穴直舔到酥麻软烂,这才往上一探,绵绵密密啜住那肿胀阴核,
用力一吸。
若平白去作弄那红豆,激烈敏感之下洛笙只会更难受。可如今她只差临门一
脚却死死到不了,宁尘这一下如同一把松香泼在火上,正挠在痒处。
「啊啊啊啊啊!宁哥哥!轻、轻点!要、要去了!!啊啊啊啊啊——去了—
—笙儿去了——」
四肢百骸中游荡了半晌的酸麻一并爆发,洛笙两只脚胡乱在床上蹬了又蹬,
小腹往上一挺,连打十几个颤,腹上雏妓印再挡不住那滔天洪水,啪的崩散了一
瞬。
片刻一息也就够了,她小穴猛地一抽,白浓浓一滩汁水直打在宁尘舌尖。宁
尘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这小雏妓苞都没开,却瓜盈蒂落熟得透了。拿针往
那饱满果实上一扎,便把甜腻腻的果肉都化了蜜汁流出。自己一顿口舌功夫,竟
把处女阴精都嘬了出来。
她炼气期漏的那点阴元本该于宁尘进益极小,可宁尘往肚中一炼,却出人意
料香醇浓厚,别的不多说,倒是补了近几日惫懒荒废的修行。想来是潇湘楼传的
功法有其特异之处,多少和离尘谷那净女功法有些相通。
这也难怪,毕竟离尘谷功法脱胎合欢宗,而潇湘楼功法亦是凭依合欢鸿冲决
所拟。只是二者却有一处截然不同,离尘谷净女乃是给佛主采补的耗材,故需断
欲洁身;而潇湘楼却巴不得叫楼中的姑娘都是淫妇欲女才好。
洛笙处女初泄,又是叫雏妓印蓄起的绝顶高潮,直将那淫水漏得满腿满股,
人都泄得虚了。她捂着肚子蜷了起来,微微吐著小舌喘息不已,待宁尘抱着她亲
了两亲,洛笙便沉沉迷糊了过去。
童怜晴裹着纱裙在后间门边看半天了,只怕扫了宁尘兴致没有过来。眼见女
儿被他弄得高潮喷涌而竭,这才款款上前,与宁尘将洛笙送到了旁边小榻上安歇。
「你……功夫倒是厉害……楼主的法印都拦不住你一根舌头……」童怜晴摸
着昏睡的洛笙脑袋,忍不住白了宁尘一眼。
洛笙那淫液比催情的药石都厉害,宁尘早忍不住了,探身一把将童怜晴搂住:
「来,也叫咱舔舔怜晴。」
「别……」童怜晴连忙将他托住,「笙儿冰清玉洁,你屈身相就也便罢了,
可妾身已是残花败柳污浊不堪……」
宁尘哪听她说这个,板着她腿就要尝她玉蛤,童怜晴却死死按着裙摆不从。
宁尘毕竟比她低一个境界,用强都用不过,又见她眉宇间凄苦决然,仿佛让
宁尘亲舔了那处她便有天大的罪过。宁尘实在不好逆她性子,只得作罢,往旁边
一坐假装赌气。
童怜晴见他好歹松下劲儿来,也知道他是故意使性,笑盈盈伏在他肩头,一
边拿酥胸去拱他臂弯一边亲他耳朵:「尘儿,怜晴不要口舌伺候,只要你拿玉杵
来糟蹋人家」
没有女儿瞧着,童怜晴倒是放的开了,言语间媚态横生,丰满腰身攀在宁尘
半个身子上,他还怎么把持得住,假意哼了一声,由着童怜晴将他手牵去了肥臀
中间。
童怜晴虽已辟谷。但方才还是去小间好好清理了一番,又往那股沟秘处灌泄
了七八次玫瑰油,这才舍得让情儿去碰。宁尘一摸,嗅到花香四溢,知道她用了
心思,心中不禁痒起,把童怜晴往床上一推:「乖乖架好了去!」
童怜晴最晓情趣,口中是了一声,旖旎如狸猫般缓缓趴在了床上。她手指勾
落了臀上纱裙,将屁股不高不矮撅到了宁尘最合适的位置。只见两团白腻之间藏
一深红花蕾,含苞待放娇艳无双,又有油润见光垂涎欲滴。宁尘刚拿一根手指头
往那花蕾上一按,童怜晴鼻音立刻一声尖锐哼鸣,便是在先前那交合最欢时也不
常见。
宁尘欢欣雀跃,手上却狠狠一掌扇在那肉臀上:「谁叫你趴着的?给小爷正
过来!」
童怜晴被打了一掌不仅没气,反倒一滴蜜水顺着腿间垂了下来。背后相就乃
是最易入体的姿势,可如今宁尘叫她正身,童怜晴自然只能重新翻身躺回原位。
她不得已,只好揽住双腿,强将下半身折了起来,露出蜜缝花蕾迎在宁尘面
前。这姿态实是又丑又羞,饶是童怜晴也从没将屁眼仰在天日之下这般下贱,反
倒临在赎身之日却来了这么一遭,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湿了个透,晶莹露珠直往
屁缝里淌。
宁尘压下身子,将童怜晴双腿顺势搭在肩上,先一棍入了她那屄穴。童怜晴
闷哼一声,一股激荡入脑,眼花缭乱了半天。待她舒缓下来,宁尘已一板一眼在
她穴里抽插了起来。
童怜晴一时恍惚:「尘儿……怎地……不要我下面了?」
「鸡巴渴了,先让你水儿润润。」
「嗯……」
她身子倒软,宁尘将她压了个对折也没有多少阻力,还能唇齿相依腻腻吻在
一处。
宁尘一边吮她舌尖,一边轻声道:「今日之后再无愫卿,我却是在奸淫良家
妇女了,你说是也不是?」
童怜晴心事已落,顺势怡情讨他欢心:「尘儿多交了五天的钱……这次……
啊……便还算嫖妓……叫花魁愫卿……啊啊……最后伺候公子一次……」
宁尘食髓知味,轻轻唤了她愫卿两声,讨得童怜晴故作一副骚媚模样,鸡巴
都多硬了两分。
「那愫卿的屁眼让不让我操?」
童怜晴连连摇头作惊慌状:「不可不可!这后庭花,乃是愫卿赎身之后,留
给心上人采摘的!」
「我嫖资都付了,哪容得你挑三拣四。」宁尘把阳具从她屄里一拔,往下就
戳。童怜晴连忙伸手拨住臀瓣好方便他往里去进。
硬邦邦龟头沾着淫水花油,猛地往软软肛肉里陷去。童怜晴小穴待客待得多,
不曾怕过他那白玉老虎,可那后庭已有小十年没被人碰过,就算抹好润油也抵不
住如此巨物冲撞,禁不住痛哼一声。
后庭肠道乃是死的,唯有那肛肉可动,叫人往里一插,童怜晴控制不住连连
收缩,正挠在宁尘痒处。再雏儿的穴,也只胜在腔内一般紧致,穴口怎么也比不
过那屁穴花蕾,童怜晴痛得夹起屁股来,简直要把宁尘的鸡巴给箍断似的。
换得别人被这般破肛,八成得疼个哭哭啼啼。可童怜晴正骚在屁眼上,宁尘
一根铁棒从头插到根儿,饱饱涨涨将她敏感处磨了个通透。待他一插到底,小腹
正撞在穴肉上,童怜晴脖子一梗哼叫出声,牝户噗呲就喷了一道水出来。
肠道叫巨棒熨进去,撑了个满满当当,硕大龟头轰一下顶在肠窝上。童怜晴
先前三个男人哪有这般本事,她腹内翻江倒海,差点没爽晕过去。
「啊——肠子要被捅穿了……尘儿……你要了我半条命了……」
宁尘听她终于叫歪了嗓子,兴致大起,腰胯噼噼啪啪撞在她腰上,把那鸡巴
在她屁眼里狂戳乱捅。童怜晴一把抓住宁尘胳膊,开始还忍着只是淫叫,可那大
虎头隔着肠肉竟顶到了子宫后壁,宁尘又拿拇指强扣她穴肉,双管齐下把个花魁
弄得哭嚎不止。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好尘儿!呜呜呜——别、别操了!我真要死过去了!
啊啊——你这般凶,真要把愫卿屁眼操烂不可吗——」
就宁尘这狂突猛冲的劲头,不出半柱香,童怜晴那屁股中央的花蕾已被操得
破败不堪,几缕血丝带着肠液搅出的沫子混成一片,连上头那空闲的屄口都自己
张开了,咕嘟嘟往外淌水儿。童怜晴撅着屁股,那水儿就顺着肚皮往下流,连下
巴颏都沾满了她自个的淫液,整个人身上水汪汪一片。
宁尘操的更是脑酥腰麻,那肛肉箍在鸡巴上,随着抽动拼命给他撸着,鸡巴
里的热血充了又充,都叫屁眼给锁起来,白玉老虎都变得红了,几番想射,却都
让那花蕾掐在了卵蛋里没能出精。
出不了精,那可不是越战越勇。他下面夯着屁股,童怜晴上面就跟榨井一样
噗嗤噗嗤喷水,那屁眼还真是她敏感之处,宁尘操了她小半个时辰,她就来来回
回高潮了小半个时辰,嗓子都叫哑了。
「尘儿……我……不行了……死了……呜啊……嗯嗯……操死……我了…
…」
腿也软手也瘫,小肚子那痉挛都停不下来,眼见童怜晴被操得翻了白眼,小
穴还自己抽搐不休。她又喷了几缕阴精,咕咚仰在床上,再说不出话来。
宁尘眼见再这么折腾下去,真要把这花魁活活操死了,他只得趁着又一轮精
关颤抖,将鸡巴从她屁眼猛往外一拔,紧连着噗地一下操进她屄里,一股热精猛
地迸发出来。
屁眼被这么一刮,子宫被这么一灌,童怜晴又「啊——」的一声激醒过来。
她哆哆嗦嗦用手捂着肚子,只觉得那炽热填满了宫巢,暖得她脑袋都麻木了。
童怜晴嘤的一声,伸手搂住宁尘在怀里,叫他拱住自己胸口:「尘儿——咬
我奶头——」
宁尘射得正欢,脑袋一片空白,只由着她声音一咬一吸,便试着那小穴一阵
颤抖,童怜晴口中一声长吟,又随他一起到了。
宁尘大汗淋漓伏在她身上:「怜晴……你这屁眼,可爽死我了……」
童怜晴微眯着双眸,侧过脸贴在他肩上轻轻嗯着。她几十年与人欢好,只在
今日才被操了个如此通透,心说自己怕是再离不开这根鸡巴了,想到此处,禁不
住竟害羞起来。
她躺了一会儿,试得腹中发凉,忍不住伸手往胯下一探,才发现肠液淫水精
液黏糊糊搭在肛口上,触手一片狼藉,那被操开的屁眼到现在都没合拢。
「冤家……给你采后庭,你却把人家屁眼都操坏了……这也叫我怎么出门…
…」
宁尘舔着她嘴唇:「待有了根基,便不叫你出门了,日日夜夜屁眼里插着角
先生,我操的时候才拔出来,再不叫你那屁眼空下,这般如何?」
随知他是调笑,可听了这话童怜晴腹中还是一个哆嗦,又吐了几滴蜜露出来。
她假作嗔怒锤了宁尘两下,宛若闺阁少女。
女人安下心了,不用忧愁了,便都年少了。
* * * * * * * * * * * *
第二天刚蒙蒙亮,童家二女都还未醒,宁尘已早早打典了行装。他自知这一
去不知何日回还,怕她母女二人依依不舍徒增伤悲,只留了一纸只言片语告别,
便赴了楼主那边。
女卫将宁尘一路引至迎客厅,他一脚跨进去,宽阔厅堂正当间儿,一张高背
榻座雕龙画凤,往下两侧各排两列客座,整个房间摆设得严肃齐整,哪像是待客
的地方,分明是一处议事堂。
那客座左手边已坐了一男一女。女子坐于上首男子次之,中间共用的茶台上
奉有两杯茶水与三五样点心,只是二人端坐在位纹丝未不动,连茶水都没喝上一
口。
宁尘进了屋,微笑着朝两人拱手打招呼,不想那两人听见他脚步也是目不斜
视,全当他不存在一般。一看这模样,宁尘心说也别贴那冷屁股了,自己拖泥带
水踱到右手侧座位上翘起了二郎腿。
宁尘坐定,刚抬眼想打量一下对面两位,立时换来两人锋利目光剐了他一下。
宁尘心里腻歪,这也没怎么地,犯得着摆那账主子讨债脸吗?一个个腰板儿挺那
么直,跟看门狗似的。
待宁尘坐稳,有侍女奉来茶水给他。宁尘哼笑一声,叨住那侍女腕子:「也
上些吃的来。」
侍女识得他是谁,微笑问:「独孤公子想吃什么?」
「桂花龙须酥,水晶山楂,茯苓黄花蜜蒸,烧一份青花椒牛舌,一碗玫瑰露
点参汤,两块藕粉糖糕,再来一碟醋腌鲢干。」
宁尘叽里咕噜点了一大套,都是潇湘楼拿手的点心。侍女也不二话,眨眨眼
皮儿的功夫都给他端来了。宁尘拖了茶台在座前,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连干
的带稀的连唏哩带呼噜一顿猛吃,那是真叫一个不客气。
等宁尘端着碗,转着圈一边嘬汤一边咂嘴的时候,对面两位终于坐不住了。
女的侧过身朝向了空着的主座,男的鼻子里哼了一声,把茶台上搁的剑鞘捏
的咯咯响。
萍水相逢你给老子摆什么谱,宁尘就是要戳一戳这俩冷脸。如今看到他们反
应可得意了,更是把嘴吧唧的山响。
柳轻菀从后面转屏风进来,正看见宁尘在这摆大席,顿时眉毛一横:「十三,
干什么呢?」
宁尘嬉皮笑脸,摸着肚子打着饱嗝:「起早了,肚饿了,填填饱,嘿嘿嘿…
…」
柳轻菀多精细的人,宁尘往对面施了个眼色,她便猜出了那点花花肠子。柳
轻菀瞪了宁尘一眼:「吃饱了吧?桌子给我摆回去!」
宁尘点头哈腰,脚尖一挑将茶台拨回原位,然后往椅子上一歪,弄了根儿签,
老神在在剔起了牙。
对面两人在柳轻菀进来时便齐齐站起身来,可一直叫宁尘胡搅蛮缠半天,这
才有机会朝柳轻菀施礼。
柳轻菀拂手请他们坐下,又朝宁尘一扬头:「二位,十三是我潇湘楼特意请
来的高手,以助此行。十三,这二位乃是寒溟璃水宫真传弟子。」
宁尘心中一凛,拧眉瞪了柳轻菀一眼。寒溟璃水宫可是五宗法盟之一,这娘
们昨天刚说要和五宗法盟作对,一转头就找来这么俩人,嘴里还有没有点准谱了?
寒溟璃水宫当家的可是当世三名羽化之一,且不似浩天宗断剑城两位供奉超
然世外,那是一直坐着宫主之位毫不客气。如今派来两位真传,也不知是抱了什
么心思。
不过当初在万法宗对峙时,寒溟璃水宫派来的使者自始至终没掺和到事情里,
宁尘当时就揣测,大日轮寺和寒溟璃水宫很可能并非与浩天宗一伙。寒溟璃水宫
坐守南疆接壤妖族领地,从位置而言算是偏安一隅,与中原那几大宗门难有齐心。
宁尘心中念头一个接一个,倒是没耽误对二人施礼。
也是潇湘楼主开了口,那两人这才对宁尘颔首示意。
「许长风。」
「景水遥。」
许长风高冠正髻,文质彬彬人模狗样,要是来潇湘楼喝花酒,保准受姑娘们
欢迎。看他那身袍服也颇为不凡,不仅精工细作华美考究,宽袖里更是拿仙丝绣
的金织法印,应是有道法护身之能。他整个人往那一站,飘飘然器宇轩昂,夸一
句玉树临风并不为过。
上首名为景水遥的女子则是一身不起眼的灰衣劲装,兽革束腕脚蹬皮靴,头
上羽冠束发青丝长流。女子面上没施粉黛,除了腰间一块不起眼的烟玉,一件旁
的首饰也没有,比旁边许长风装扮得还素。
虽是一副男人打扮,却掩不住双眸下一对桃色卧蚕的妩媚,她嘴唇晶莹略乏
血色,也不知是有些虚弱还是寒溟璃水宫功法使然。都道西子捧心时最美,宁尘
初进来时瞥了一下还没觉得如何,现如今才发现这姑娘越看越耐看,眼睛一时都
拔不下来了。
这也就是妆点的素净,若是稍作打扮怕是要惹得满堂生辉。只是那张脸凉如
寒泉,叫人难生亲近,宁尘不禁想,冷着脸子都这般好看,倘能博之一笑,当真
要倾国倾城了。
景水遥见宁尘看自己看得入神,冷冷扭过头去,旁边许长风则狠狠瞪了他一
眼。两人看模样都不是善茬,一个冷漠一个锋锐,总之没什么好脸色给宁尘。
宁尘隔空观去,识得二人和自己一般都是灵觉期,他们随身皆携宝剑,八成
是剑修。只是等他运合欢真诀着重去探景水遥之时,竟被她体内某种屏蔽法门挡
下,竹篮打水,什么都没窥到。
这可稀罕,同境界之下合欢真诀探查识海无往不利,现如今却栽了一把,足
见那遮蔽法道之强。不过,只要回头找个机会触到身体,不管什么法门也都奈何
不了宁尘就是了。
二人草草与宁尘通了名,景水遥立刻便转向柳轻菀轻施一礼:「楼主,此番
不是小事,为何要找外人襄助?泄露机密还在其次,若是闹得功败垂成,又该如
何是好!」
女孩声音如她长相一般清冽,宁尘在旁边直咂嘴,这要让她叫起床来不知道
是个什么滋味。
寒溟璃水宫真传的底气真是足,跟潇湘楼主说话也一点儿不带客气的。不过
柳轻菀依旧风轻云淡:「十三是七娘我的小师弟,不是外人。他机敏聪明,修为
也不逊于你二人,到了紧要关头,你们要多听他的。」
二人仍是不忿,一起起身施礼,叫了声楼主。
柳轻菀那脸立刻坠了下来,她不咸不淡道:「阿遥,你要的东西是咱家的,
就这么交出去放你们随便折腾,闹出事来谁去担着?」
景水遥眉头一紧:「楼主……此事乃出于我一己之私,出了事阿遥愿一力承
担。」
「话儿说得倒是便宜,如果不是你们宫主手书一封叫我助你,我何必费这番
心思。你如今一穷二白,若把咱家东西弄丢了,你把自己卖到我楼子里还债?那
可是五十万灵石的东西。」
宁尘在旁边竖起指头晃着帮腔:「楼主,不是五十万,是五十六万!」
那不还有占住愫卿小院儿的六万吗。
景水遥身子一挺,好似还真想一咬牙应承下来。身后许长风连忙拽她一下,
景水遥这才咽了那口气去,垂目道:「楼主说得有理,阿遥但听楼主布置安排。」
柳轻菀微微颔首,慵声道:「十三,随我来拿东西。」
宁尘「诶」了一声,颠颠儿跟着她往后堂转了过去。他紧走两步凑到柳轻菀
手边,低声笑道:「哎,可惜可惜,若那小娘真是答应卖身在此,我先把东西给
她偷了去,正好喝个头汤。」
柳轻菀看都不看他一眼:「楼中规矩,二十年之后才能赎,你不心疼?」
这么好看的姑娘,放潇湘楼接上二十年客,那可跑了味儿了。宁尘一拍脑门:
「哎呦,怜晴说过的,险些忘了!」
潇湘楼这规矩铁板一块动不得分毫,里面可有着大猫腻。自宁尘先前一番梳
理,已是把柳轻菀的隐秘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挖了童怜晴这墙角,还要死皮白赖在楼里多住一年,柳轻菀为了笼络他没
有说半个不字,还主动免了房钱;可轮到炼气期童洛笙赎身这么一个小事,反倒
是牙关紧咬。她身为潇湘楼主,在此间只手遮天,于情于理都不至于做这种计较。
宁尘见识广博,不是此世间旁人可比。别的高手修士守着那修行正途一钻就
是上百年,头脑难免迂腐,宁尘却在第一世见惯各种奇思妙想,这潇湘楼的秘密
实在瞒不过他太久。
来之前宁尘就听过传闻,连女儿被卖在此处的分神期高手都打不过柳轻菀,
此事他在楼里多方打听,不少人亲眼所见的,绝不会有假。可柳轻菀若是个羽化
期,非要在这种地方隐瞒实力,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宁尘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可能:柳轻菀只要身在潇湘楼方圆界内,便是无有敌
手。她举手投足,便可将苏血翎这种元婴修士拨来弄去随意传送,便是她在潇湘
楼内的权能之一。
这种通天法门可不是随口说说就能捏出来的,潇湘楼秘传应是利用规矩束缚,
平衡了此间阵法的滔天威力。
楼里这些规矩,不是用来守的,而是出的价儿。
世间全无此种法门流传,连小道消息都没有,可见只有潇湘楼一脉才掌有此
道。第一任楼主应是参透了什么大道,给楼内约定了种种规矩作为代价,换了这
方圆界内所向无敌的威能。
不然她怎能知道自己要破洛笙的身子?楼中这么多法阵这么多规矩,她要是
挨个盯着还不累死?那定然是因为一旦坏了规矩,作为楼主她即刻便能生出感应,
才得以及时惩治维护法门运转。
依宁尘所想,应是规矩越多越严,受规矩的人越多越杂,楼主的实力也就越
强悍。青楼和旁的宗门截然不同,立的规矩极多;坏了规矩就要罚,没有一丝情
面可讲。光这两条,作为遮掩就是再好不过的名头。
宁尘也不确定自己猜测对与不对,又或者其中还有什么别的关节,但他如今
至少知道,既然什么理由都不得柳轻菀网开一面,自己就必须对楼中规矩严守不
怠,绝不能怀半分侥幸——钱,在柳轻菀那里是摆不平规矩的。
柳轻菀带着宁尘去了一间丹房,屋子正中央横置着一只大鼎,蓝幽幽的药液
中正泡着那把庚金剑。柳轻菀走上前,真气将手一裹,将剑从药液中拎了出来,
却看见那鎏金的剑身竟大半化在了鼎中。
「哎呀!弄坏啦!」宁尘故意大呼小叫。
柳轻菀不理他,只掏出布巾将手中的东西一抹。庚金剑两侧的剑刃连带那剑
柄都叫药水化掉,只留下中间一根剑胚芯子。那剑胚形如一枚小小金锥,只是上
面刻有两层细细纹路,隐隐有些法力萦绕,却也不超出原本庚金剑的分量。
「此物乃是一柄密钥,多经辗转,最后叫那灵觉期匠人当成剑胚打了一把法
器。潇湘楼多方查探,才寻到它的下落。本来叫你老老实实买来就好,却闹了那
么一出戏来唱。」
宁尘臊眉耷眼:「我这也是失之毫厘马失前蹄,好女婿喊舅姥姥弄错了人儿
了,关帝庙求子我是踏错了门儿了。您是非给我羞臊到地缝里去不行呐?」
「少跟我这儿油嘴滑舌。听我交代!」
柳轻菀将溶好的密钥递在宁尘手中,宁尘将它收了,脸上也认真起来:「楼
主吩咐。」
「这一回乃是景水遥托我办的私事,与寒溟璃水宫干系不深,万一出了事,
别指望他们出手帮忙。」
「不消说,我要是栽了,和潇湘楼也没有半点儿关系,对不?」宁尘听出她
话外之音,自己直接说了个明白,只是难有好气儿。
「瞧你这话说的,你觉得咱家真能扔你不管吗?」柳轻菀笑着拿扇子朝他扇
了两扇。
「觉得!特别觉得!」
柳轻菀只是笑,却没接话,继续道:「你不要小看那景水遥。五宗法盟这种
大宗门,从上到下可都扎在大家伙儿的眼珠子上呢。莫说一个灵觉期,哪怕是他
们宗内有望结丹的凝心期修士,在我们这种掮家这儿都是要挂名的。可景水遥名
不见经传,只是两年前突然号称有这么一个宫主真传出关,很是不同寻常。」
宁尘眉头一皱:「找寒溟璃水宫的人打听打听?」
「真是个楞青子,你当潇湘楼在寒溟璃水宫无人?三五百年修为的元婴我们
都问过了,全然没听说过宫主还有这样一个真传,连什么时候收的人都不知道。」
「莫不是和我一样,临时招来办事用的?」
柳轻菀摇摇头:「我读了寒溟璃水宫宫主书信,那书信不是一个外人能携的。
况且景水遥如今也就二十岁上下,如此年纪便入得灵觉后期,距离元婴只差三两
步,怕是除了五宗法盟的底蕴,也没人能教出这种水准了。」
宁尘把手一摊:「楼主,那我不也灵觉期了嘛。」
「你家合欢老祖可是飞升仙人,当然不能放一起说。」
宁尘讪笑几声,转回问:「景水遥和许长风到底是要干嘛?」
「你可知皇寂宗的昭天祭祖大典?」
五宗法盟之一的皇寂宗,乃是脱胎于中原最后一代皇朝大燕。自从修真玄法
大盛,各大修行宗门画地为界,再不听从俗世管辖,大燕皇庭也不得不改国为宗,
好歹据了直隶一片州府。自此以后,整个中原真正变为了如今的宗国一体,原本
皇室一脉也改随前朝国号取了燕姓。
大燕皇朝在改制为宗之前,动用皇权遗留的一切资源,给后嗣淘得了一门蕴
血藏脉的神功,皇家血脉越纯,其功越是得益。所以与师徒相传的其他宗门不同,
皇寂宗至今仍以血脉为尊,只从皇支后嗣中挑选血脉浓厚、修行卓绝者传为宗主。
都道皇寂宗有意再霸中原,只是几千年来并未彰显太多野心,世间也便少有
将此话当真的。
当日万法宗,宁尘已见过了皇寂宗宗主。燕无咎明黄长袍风流倜傥,说起话
来气度威然,连浩天宗宗主谭绝也要看面子尊称一声燕皇。宁尘可没忘,陷害龙
雅歌时,谭绝是那只出头鸟,燕无咎可是在旁边帮忙扇过翅膀的。寒溟璃水宫暂
可不疑,皇寂宗却是结结实实和浩天宗捆在一处的帮凶。
宁尘咧嗤大嘴:「昭天祭祖大典谁不知道,听说是十年一次,皇寂宗里里外
外跟过节一样。他们俩要去大典捣乱?那不作死吗!」
柳轻菀缓声道:「他们自然没有胆子扰乱皇寂宗祭祖。只不过皇寂宗有个不
大不小的秘密,世间知道此事的虽然不多,但其他大宗顶尖修士大多也有过耳闻。
不是有话说么,知道秘密的人超过三个,也就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一听秘密宁尘可来劲了,往前凑了一步:「楼主快些讲来。」
「皇寂宗祖陵所在处,距大燕皇城往北四百余里,从前乃是妖族城域。后来
人族妖族交战,原先妖城被焚为废墟一座,这场大战血流漂橹,怨气戾气经久不
散,多有妖灵怨魂出没。前人只得以大法力塑一天地界,将整个妖墟封入其内。」
「天地界?」
「白帝城内称方圆界,占地已是不小,却比不得容纳妖墟的天地界。那天地
界内疆域广阔,足有半个州府大小,可惜此法乃是飞升仙人所撰,如今已经失传。」
宁尘掂量着手中庚金剑蜕成的密钥:「所以,这玩意儿就是进入妖墟的关键
吧。」
柳轻菀将头一点:「你脑子转得倒快。皇寂宗起祖陵时,借了这妖墟的广阔,
几千年来皇室墓葬都筑在妖墟之中。那妖墟中妖灵魂怪不少,正好被皇寂宗作历
练弟子之用,也是占了不少便宜。」
「闹了半天,是要去刨人祖坟……」宁尘算是琢磨明白了。
「皇寂宗祭祖大典十年一次,下一回即在眉睫。你带他们从秘门入到妖墟之
内,待大典时皇墓禁制大开,便可靠近妖墟中的陵寝墓群范围。其后他们要做什
么便由得他们去做,你需将他们所作所为全部记下。」
宁尘点头:「您看,还是得咱这种心腹人才能放心吧!我若拿假话编一编说
给楼主,可不是白忙活一场?这回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宁尘已受了恩惠,可
着劲儿也得给您把事办成!」
柳轻菀哼了他一鼻子:「你也不用再拿话儿戳弄,既然答应叫愫卿安安稳稳
住下,我绝不再为难她母女。你尽力而为,且叫我见见真本事,今后龙雅歌的下
落也好叫你一同插手去寻。」
宁尘抿了抿嘴,没有接茬。话到这里已是说得够满,她认认真真搬出龙雅歌
的事,宁尘便不能再有半分二意。
柳轻菀翻手取出一只小小布囊:「收好。只要景水遥拿了皇陵中的陪葬物,
你就打开此物,按其中字条行事。」
「还跟我这儿玩起锦囊妙计来啦?」宁尘哭笑不得将布囊收了。他这性子哪
能叫人这般摆布,心说等出了门就打开去看。
柳轻菀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花肠子:「我却不是要用这法子故弄玄虚。只是景
水遥似是身负某种神通,能察觉他人计心。若是你提早谋划心念不正,恐被她堪
破。」
「那你出歪主意,不也一样被她识破?」
柳轻菀笑道:「在潇湘楼,谁能对我施展探查法门?」
「行……」宁尘强行按下了心中的好奇劲儿。
柳轻菀交代了宁尘秘门所在之处,又将一幅妖墟布局图摆出来,叫他用神识
印在了心中。宁尘不禁咂舌,自己盗取庚金剑听起来功劳不小,可真正的大头儿
都是潇湘楼自己办得的。且不说如何探得密钥被铸成庚金剑一事,单讲这皇寂宗
腹地秘境的地图,就不是轻易能弄到手的。
宁尘在脑海中把地图过了一遍,睁开眼问柳轻菀:「楼主,我们刨人祖坟,
要是被人发现,来找咱的麻烦咋办?」
「我自有分寸,总不会拿你背锅就是了。宁尘,要与五宗法盟作对,没有根
基可是万万不行的。若你和苏血翎一同归于潇湘楼,很多事也都好办的多了。我
一不催你二不逼你,话说给你了,你好好过过心吧。」
宁尘沉声应是,摆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暗中却不禁哼了一声。潇湘楼探
查消息的本事的确令宁尘心服,可他手掌偌大一个离尘谷,怎么都不不至于真的
委身柳轻菀被她使唤,倒是找机会吃下潇湘楼归为己用还差不多。
只不过这念头也是八竿子戳枣尽掉些有的没的,如今还是得先把眼么前的事
儿搞定。
收拾停当,宁尘跟着柳轻菀重新回到前厅。厅中二人还算沉得住气,景水遥
那晶莹剔透的眼睛往宁尘身上扫了一圈,不知在思忖什么。
方才柳轻菀不是说了么,这姑娘有堪人之能,指不定就在读自己心思是正是
邪。宁尘也不拦着,故意在脑海中勾画着如何将她扒个精光搂在怀里亵玩一番,
只望试她一试。但见景水遥面上不见半分波澜,宁尘便知,她就算能读,也知不
了那般详细通透。
「该给的该嘱咐的都交代给十三了,你们二人随他办事就行。白忙活了这么
多日子,可算让咱歇口气了。」
柳轻菀说着话,摇扇子便走。寒溟璃水宫二人还想行礼再谢,她人已没了踪
影。
许长风转向宁尘:「十三兄,距离皇寂宗祭祖大典时日无多,我们还需快快
上路。」
眼见宁尘被柳轻菀指了做带头的,许长风和景水遥的态度与先前比也是缓和
多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想要潜入皇陵,先得在妖墟跋涉一番。那地方可不是
逛大街,稍有差池可是要丢小命儿的。我列张单子,你们今天先把丹药物资备齐
了再走。」
景水遥眉头一皱似是要反对,宁尘却已摸了纸笔自顾坐去桌边写了起来。许
长风对她摇了摇头,两人终是没多说什么。
一刻的功夫,宁尘抖着清单从座位上站起来:「喏,这些东西白帝城的铺子
里都能买到。这次直捅五宗法盟宗门的肚脐眼儿,东西得备齐活些,别差了漏了。」
景水遥接过单子:「你叫我们去采买,你去做什么?」
宁尘抄着手:「我自然有我的事做。」
女孩低头往清单上看了一看,不禁道:「这单子上的丹药……好像不少都是
滋补气血、去腐生肌的伤药。我们这里也有类似功效的丹药备下,就不需买了吧?」
宁尘看了她半天,才开口问:「景姑娘,你跟人动过手吗?」
景水遥冷冷一扬眼:「在宗门时,宫主都是亲自和我……」
宁尘直接打断她的话,一点儿不带客气的:「许公子你呢?」
许长风见宁尘对景水遥说话不恭,很是暗自咬了咬牙,总算有些涵养没露在
脸上:「十几年来,我斩杀越境妖修没有五十也有三十。」
「一个人?」
「宗门遣派巡察,同行至少七八人。」
「妖修一般几个?」
「我寒溟璃水宫在南疆守备森严,漏网之鱼一次超不过两三个。」
宁尘点点头:「一个是窝里纸上谈兵,一个是主场以多欺少……你们可知,
这真刀真枪干起来,成就是成,败就是败,一线之隔,人头落地。给你服丹用药
的机会就那么一瞬,我单子上那些丹药都是急催的药性,多蕴出两分真气就是生
死之别。旁的我也不多说了,爱买不买。」
许长风原先就有点不爽他,如今让宁尘一句以多欺少说得脑门发热,脖子一
梗就要发作,好在景水遥横手先把他拦了下来。
女孩脸上不见半分情绪:「就听你的。我们采买之后回来找你?」
「我得办点事儿,到西城鬼市头上找我就行。」
宁尘说完,动身就往外走,另两位也没闲着,三人一起出了潇湘楼各奔东西
而去。
宁尘肚子里算盘珠打得噼里啪啦跟放鞭炮似的,嘿嘿乐着赶去了西城鬼市。
他还能有什么别的事,当然是去勾搭霍醉。虽然刚刚分开一日,宁尘心里还
怪想她的——毕竟折腾半天还没得手不是。
西城城根儿大街后巷划了一截,专门留给散修们方便买卖置换家伙什儿。因
为都是晚上开张,又多有心怀鬼胎蒙人的,所以才叫鬼市。也赶上今天谈事起得
早,现如今天光还没大亮,宁尘一溜小跑到了地方,逛鬼市的那些位散修稀稀拉
拉还没散尽,约摸着霍醉应该也还没收摊。
宁尘一边走一边撒么,灵木魔石造的器皿、妖兽遗骸炼得法宝,东西是五花
八门琳琅满目,就是靠谱的不多。在鬼市买卖的散修基本都是炼气筑基,熬了一
夜下来已是哈欠连天,宁尘低头看货他们也懒得招呼,只抄着手发呆。
也就走了十几丈,宁尘一眼就瞥见了霍醉的身影。她可真是占了个好地方,
漫天荫的一棵大槐树,日晒不到雨淋不着,往后一靠便能舒舒服服打个盹儿。霍
醉坐在一个蒲团上,支着膝盖斜着身子,探了头去旁边,正与隔壁摊子的男修嘻
嘻哈哈说着什么。
看见霍醉那风舞云飞的笑容,宁尘也不禁心情大好。他悄没声蹭到霍醉地摊
前,蹲下来装模作样去摆弄那些瓶瓶罐罐。这一大堆酒器都还是他亲手帮忙收拾
的,虽有封蕴酒中灵气不散的功效,却派不上什么别的用场,一夜下来也没买出
几件。
他蹲那翻弄东西,霍醉眼睛都没转一下,只一个劲儿和旁边那男的叽叽喳喳。
宁尘努力竖着耳朵去听,却啥都听不清。
「我说你也不看着点摊儿,我可把你瓶子搂走了啊!」
霍醉扭头看见是他,眼睛顿时一亮:「哎!你怎么来啦!」
旁边那男修看着还挺老成,应是在凝心期盘桓了几十年的寻常修士,他笑眯
眯望着宁尘,拿胳膊往霍醉腰上一杵:「就是他?」
霍醉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又对宁尘道:「十三,这是老杨,我朋友。」
先前霍醉让何子霖帮忙把钱还给其他朋友时,宁尘就从她嘴里听过老杨的名
儿。他和老杨连连拱手,互道了几声久仰。
老杨脸上堆着笑纹:「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十三兄弟,你可把咱家小霍迷坏
了。」
霍醉找准他屁股就是一脚,笑骂道:「放什么大屁,滚一边去。」
宁尘知她说话向来还算文雅,这回却是不积一点口德,可见这老杨和她关系
不浅。
有的男人,只要心仪女子身边有男的,立刻就想着法儿呲牙裂嘴背后吹阴风,
就跟那狗护食儿一样。宁尘可不是这一水儿,在他看来越是和对方相熟,那越是
得多亲多近。
「杨兄也赏个脸,一起去喝杯醒神儿酒!」宁尘话说得热呼呼的。
老杨把手一摆:「诶——你们自去叙话,我凑什么热闹。霍醉,你摊儿撂着
就行,待会儿我帮你收了。」
霍醉也是干脆,应了一声,拽着宁尘就走。宁尘从后头瞥见她面颊稍稍有些
红,心说方才虽看着她一副爽朗模样,原来老杨那句话还真是羞着她了。
霍醉这边胸口也是热的。先前说是不叫宁尘招惹,可谁不是肉长的心。宁尘
虽顺了她意退而结友,可这一日下来,两人相处的情形在霍醉心头足转了十几遍,
却不是说拦就能拦下来的。
照她原先所见,但凡纠缠她的男子吃了一记闭门羹,嘴上话说得再漂亮,一
回头也跑没影了。这一次,宁尘既无死缠烂打之意,又爽爽快快来寻她玩,可教
霍醉心中欢喜了一下。
「来,咱在这坐会儿。」宁尘将霍醉带去一间小茶肆。这地方正在刚出鬼市
口的街边,景水遥他们若是来了,一眼便能瞧见。
「这儿没酒喝哇。」霍醉嘟囔了一句。
「一大早喝酒,早晚喝成你师父那样老糊涂。」
「哈,糊涂不好吗?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我这还有事儿请你帮忙呢,帮完忙你再糊涂去。」
霍醉听了这话,嘴角一撇:「嘿,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殿。说吧,找我干嘛?」
「我要带人走一趟皇寂宗,你给我当个保镖。」
「我一个金丹,给你这灵觉期当保镖?你比那老鬼都糊涂,还说我呢……」
「当保镖是假,凤求凰是真——」宁尘故意拉着长腔,「也是别家托人情叫
我忙这一回,却正好凑着了一位绝色佳人。此行两男一女,我给人挤在外面使不
上力气,你也是姑娘家,有你帮忙从中寰转,我才好趁机亲近嘛。」
他这边滔滔不绝,霍醉这边直感觉胸口发闷,嗓子仿佛都给噎住了。前夜里
才刚刚叫他偷掉初吻去了,却这么快就见异思迁盯上别人,叫霍醉如何消解的开。
霍醉当时就想骂他一句朝三暮四拂袖而去,可终究是自己提出结友在先,如
今又怎能挑宁尘的毛病?她憋了一口气在肚子里忍了半天,这才勉强没露了怒意
出来。
宁尘又不是二傻子,怎地还瞧不出霍醉心中置气?他嘴上说得溜道,其实脊
梁上同样冷得紧。他这也是玩了一手大的,故意拿景水遥来勾霍醉的心绪。他思
忖,霍醉既然放出话来不叫自己招惹,自己若是继续痴缠不休,按霍醉那性子定
然愈发厌烦,糟蹋了先前攒下的那点亲近。可若是细水长流,这昼日颀长平淡如
水的日子,流到最后恐怕就真变成好兄弟了。
趁着霍醉心中还有些旖旎思绪,宁尘下狠心使了一招围魏救赵。人不都这样
么,自己不吃也还没什么,可自己盆儿里的要叫别人吃了,性子再是豁达也难免
生出三分占有之欲。况且霍醉对他又不是一点意思没有,想要再行一步,那就得
以退为进。
「哎,我说你倒是帮不帮啊。先前话说的那叫一个义薄云天,不会到这时候
泄气儿了吧?」宁尘看霍醉不言语,便拿话激她。
霍醉也是个话重的姑娘,唾沫吐在地上都是一个钉儿,哪受得了他激将,只
把心一横:「帮便帮了,可你要是想叫我偷偷使腌臜手段,我可不依。」
「好哇,还是小霍仗义!我这幸福大事可就靠你了。」
霍醉平定心绪,不免苦笑:「别把我说得跟保媒拉纤的一样!」
她毕竟胸怀豁亮,虽有刺扎在心上,一口气呼出来便权且不再纠结。她认真
向宁尘问了此行关要之处,宁尘也装作没有坏心思的模样,细细说了行程,只隐
去柳轻菀的筹谋。
两人说了半晌的闲话,终于等到景水遥许长风姗姗来迟。宁尘先前列的单子
虽然不是诓人,但也埋了一层心思——东西是好东西,却是和性价比一点儿都不
沾边。他一来要看看两人财力,二来也是测一下他们行事是不是活络。若是对丹
药法宝有所钻研,单子上最贵的几样倒是能找出不少替代。
宁尘携霍醉一起迎在大街上,景水遥见到他们立刻加快了脚步。
霍醉远远看向景水遥,只见那姑娘从人群中穿来,轻如纸薄如丝,面色冷凉
凉,双眸清如霜,当真是玲珑无暇一位玉人。
「果然倾国倾城,怪不得弄得你神魂颠倒。」霍醉抄着手在胸前,哼着气叹
道。
宁尘扭脸看着霍醉:「我却觉得不如你好看。若是你回心转意,我才不去琢
磨她嘞。」
霍醉心中猛跳两下,也分不清宁尘话中真假,不禁红了一片耳朵:「花心萝
卜,嘴上抹油!」
宁尘呵呵一乐,朝那二人迎去:「东西都买齐了?」
大宗真传弟子行事,丹药由丹药堂仔细规划,法宝由灵宝堂尽心修缮,有这
些专职堂口多方襄理,真传弟子只管一心修行,却不晓得自己省下了多少心力。
这一回还真让宁尘猜着了,两个人是照单全买,一点灵活机动都没有。
宁尘拿分神期神念去探两人的储物戒,神不知鬼不觉。可他刚这么一扫,当
时就愣了。许长风戒指里东西算是备得齐,可灵石却只有可怜的十几枚。景水遥
戒指里更是寒酸,三样中品法宝,两瓶随身丹药,灵石竟一枚都不剩下。
这可不是装穷,他们在钱庄但凡还有积蓄,也不至于临上路了就只带这么点
儿路费。
眼见许长风眉间黑云笼罩,还算是知道自己身陷财务危机。景水遥却风轻云
淡,一副浑然不把钱财放在心上的模样。
霍醉她叶含山在钱上也算是捉襟见肘,可和景水遥一比简直算是土豪了。宁
尘也真是纳了闷了,景水遥怎么说都是寒溟璃水宫真传弟子,都灵觉期了,怎能
就这么点家当?
回想柳轻菀先前所说果然不虚,这姑娘和寒溟璃水宫之间确实有些问题。
「买齐了。」景水遥淡淡应着,只一个劲将目光戳在旁边霍醉身上,「这位
是?」
宁尘侧过身,朝霍醉一抬掌:「我特意找来帮忙的好友,身手了得。」
女孩扬起袖来抱拳拱手:「叶含山霍醉。」
景水遥也冷冷作揖,没有失了礼数。可没料到,许长风竟然铁了一张脸惊道:
「霍醉?!叶含山孽畜?!」
他在那大呼小叫,霍醉却只笑道:「哈哈,正是在下。」
「十三!这叶含山孽畜乃是个淫女贱妇!此等大事,你也敢叫她来插一脚?!」
许长风气哼哼说着话,刚一转头,宁尘沙包大的拳头已经到眼前儿了。
(待续)
年底了比较忙,尽量保证一个月能更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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